司寒年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云绾道,“你这么清高,你会在乎别人怎么想你吗?”
司寒年终于压不住了。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挑了挑剑眉,对于她冷冰冰的用词,微微心寒了,“‘别人’?你是‘别人’吗?你不是‘别人’,你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云绾听了,却是冷笑了一声,猛地推了他一下,“最重要的人!?司寒年,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最重要的人!?那苏颜是什么,林芊芊是什么,韩素素是什么?她们对你来说,是‘别人’?还是‘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还要提到她们?”司寒年不解,“她们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
云绾突然鼻子一酸:“她们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是吗?那我情愿当你‘无关紧要的人’,也不要当你‘最重要的人’!司寒年,你爱我吗?你知不知道,爱你是一件多辛苦的事?被你爱着,又是多不幸的事?辛苦和不幸,我都不想再尝遍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司寒年闻言,眼底一点点冷了下来。
“如果,你想杀了我,我给你这个机会。”
云绾冷冰冰地望着他。
司寒年道,“只要你想,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呵!”云绾根本不想听他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不会的。我不可能杀你的,我还有依依,还有宸宸,还有墨墨,我要照顾他们,我要好好陪伴他们长大,他们没有父亲了,不能没有母亲。”
云绾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数根针,刺人心,“但我不会放过你的!司寒年,有朝一日,我要你尝我百倍苦,千倍恨!我要你生不如死。”
司寒年道,“你还要恨我吗?绾绾,你恨了我这么多年,你还要继续恨我吗?”
云绾突然崩溃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这样恨你?!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不懂,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一路走来,竟走成这种局面?
“你把纪南洲还给我,我就不恨你了,你还吗?你还得起吗?!”云绾厉声质问说。
司寒年疲惫地颌上了眼睛。
云绾咬牙切齿道,“你根本还不起。”
“如果,死的人是我呢。”司寒年道,“死的人是我,你还会这么痛苦吗?”
“可死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云绾道,“说不定,我还会为你掉几滴眼泪。
可是司寒年,你的命就是这么金贵,你怎么真的舍得为我死呢?”
他说他的命是她的,她一个字也不信。
“让开。”云绾道,“别挡我的路。”
司寒年仍旧要说什么,云绾破口道,“让开!”
男人默默地松开了手。
看得出来——
云绾的情绪,随时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不敢再招惹她。
云绾掐了掐掌心,迫使自己情绪平复一些,越过他,扬长而去!
……
殡仪馆。
云绾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礼帽,赶到了殡仪馆,工作人员将一个打包好的东西递给了她。
“云小姐,这是从纪先生身上取下来的。”
云绾望着那被包裹起来的东西,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是从纪南洲身上取下来的假肢。
“他呢?”
“纪先生已经火化了。”
云绾身子微微一晃,却也接受了纪南洲最后的归宿。
她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假肢,抱在怀里,如丢了魂一般,在长凳上坐下。
过了半个小时,工作人员将骨灰盒捧了出来。
云绾从他手中接过骨灰盒,门外,站着纪南洲的律师和秘书。
秘书红着眼睛,撑着伞走了过来,遮在云绾的头顶。
云绾怀
抱着骨灰盒,上了车,朝着陵园开去。
凤鸣山陵园。
今天,纪南洲的骨灰,就要藏在这里。
他的碑上,只有他的名字,没有生平简介,没有出生年月,云绾以“爱妻”名义敬立。
从陵园回来之后,云绾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谁也不问。
她像是一个不再会笑,不再会哭的木偶一样,不是呆呆地靠在床头,就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不吃饭,不喝水,一个人折磨自己。
柳青杨端着米粥站在门口,推开门走进去,门没有锁着,她走到床畔,望着云绾,道,“绾绾,吃点东西吧?”
她已经两天两夜米水不进了。
云绾靠在床背,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身子仿佛定住了一般,眼神黯淡,没有任何色彩。
窗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