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洲扭过脸,不说话。
云绾道,“纪南洲,你为什么不看着我?那件事,是你做的吗?你想让我对司寒年彻底死心,只是没想到,穆雅爵失控了,他想要报复司寒年,也想要报复我,所以,事态并没有朝着你预想的那样发展。还是说……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司寒年一定会拿命护我,所以,你拿我在赌,你在赌司寒年会不会为了我,真的不要命?”
纪南洲的双手隐隐在发抖,最后,紧攥成拳。
云绾突然失望地道,“你说你爱我,可是呢,你对我全是算计,通篇的算计。你利用我算计司氏,算计司寒年,你利用司寒年,又来算计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的爱又有多高贵呢!?”
纪南洲终于忍无可忍。
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别说了!”
“为什么……”
“住口!”
纪南洲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反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和司寒年不一样,他从出生起,手里就捏满王牌,我什么牌都没有。你说我算计你,我不这么做,我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说,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云绾道,“
我不要你为我做这些!”
“可这都是你要的!”纪南洲道,“你说你要司寒年付出代价,你要司氏付出代价,我现在让他们都付出了代价,结果呢,结果你却因此来怪责我,怪我心狠手辣,怪我算计你?我罪大恶极,但对你,我可以说是倾尽我全部,我所有!”
云绾眼眶红了红,带着哭腔推开他,“我不要你做这些!我不需要!”
她的力气分明不大,却将他推开三米之远。
纪南洲身形微晃,那么高硕的身影,竟也有些立不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她这么厌恶。
云绾低着头,咬住嘴唇,眼眸中泪光闪烁。
她不知道纪南洲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记忆中,他似乎还是那个清冷忧郁的少年,怎么如今蜕变成了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
云绾道,“我……我明天就搬出去。不管怎么说,父亲的案子……谢谢你帮助,但点到为止,我不想再有无辜的人枉死了。”
王振峰妻子的死,并非是她所愿。
她也是个母亲,真真和依依一样大,她从此变成了一个孤儿,她不知为何,有些自责。
她承认,她恨王振
峰,恨得恨不得亲手手刃了他。
可事情演变成这种局面,并非是她所想的。
云绾方才转过身,纪南洲突然在身后冷冷地问道,“如果,是司寒年做了这些事,你会恨他吗?”
云绾的背脊顿住,竟答不出所以然来。
纪南洲冷笑着道,“怎么不回答我?是答不上来,还是不想回答?”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现在再问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怎么没有意义!?”纪南洲阔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将她扯回到身边,“他做了比这些更狠辣的事,不是吗?你想想,他都对你做过什么?你不还是原谅他了?我呢?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却说我有罪!”
他扬起下颚,突然扯了扯嘴角,“绾绾,我没有罪,你不爱我,才是我唯一的原罪。”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云绾试图甩开他的手,“放开!放开我……”
“我不放!”纪南洲非但不放手,反而将她推倒在桌上。
云绾一下子撞到了烛台,烛台倒在了桌上,滚落在地,很快燃起火来。
“纪南洲!”云绾惊呼了一声,尖叫道,“你……你干什么!?”
纪南洲目
光带着嗜血的狰狞,质问说:“你要去哪?你要搬走,你是要去找司寒年吗?你要回到他的身边,是吗?”
“没有,我不是……”
“那你要去哪儿?你要离开我了吗?”纪南洲道,“你又要离开我,不要我了是吗?”
他就像是溺水之人,垂死挣扎之际,死死紧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眼下,云绾俨然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纪南洲道,“绾绾,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留在我身边?你不要离开我,你也不能离开我。”
他紧紧扣住她的后颈,俊脸埋在她的颈间,一字一顿道,“我说过,就算是毁了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云绾狠狠怔住。
背后,火光燃起一丈之高。
背后的炙烤,却不及纪南洲这一句话,让人来得更心惊胆战。
他说:他就算是毁了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她。
这一种病态的占有欲,让她觉得有些窒息了起来。
“纪南洲,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