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突然道:“如果你们赶妈咪走,那我和妈咪走,不会再回来了。”
墨墨听了,也坚定了决心,“我们和妈咪一起走。”
司老夫人大惊失色:“你们这是什么话!?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要和妈咪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爹地不在了,我们要代替爹地,保护妈咪!”
说着,宸宸和墨墨朝着云绾走了过去。
“妈咪……”
宸宸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替她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妈咪,你不要哭了。他们说,人的眼泪,是不能落在灵柩上的,否则,爹地会一直牵挂,不舍得走的……”
墨墨红着眼睛望着灵柩,小手轻轻地抬了起来,依依不舍地摸了又摸,难过地轻轻抱了抱,就像从前他喜欢依偎在爹地温暖的怀里一样。
他听宸宸说,眼泪不能落在灵柩上,因此,他隐忍着眼泪,努力不哭,却那么不舍地抱着灵柩,就像不安的孩子抓着父亲的手,不舍得分开一样。
直到如今,他才终于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他以后不会有爹地抱抱他了……
墨墨轻声道,“爹地,我爱你。如果还有来生,你还当我的爹地好不好?”
说着
,他站起身来,像是承诺一般,“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咪的。”
云绾像是丢了魂一般的站起身来。
她轻轻地牵住了宸宸和墨墨的手,最后看了灵柩一眼,深深、深深地将这一幕镌刻在心底,最后,才转过身,在无数轻蔑、憎恶、恨之入骨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堂。
……
回到医院,云绾便把自己关在病房里,像是活死人一样。
宸宸和墨墨陪在她身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哄才好。
她没什么胃口,吃什么吐什么,为了维持养分,每天只能靠输营养液。
可营养液并非是长久之计。
不过几天,她就肉眼可见的迅速消瘦了下去。
整个病房都被严密封锁。
穆雅爵的审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如纪南洲所预料的那样,他供述了所有的罪行,但将林芊芊开枪射杀了司寒年的事,全部栽赃到了云绾的身上。
尽管这构不成刑事犯罪,但司家那边很快获知了这件事,对于云绾,更是恨入骨髓。
没过几天……
穆雅爵就在监狱中企图咬舌自尽,尽管最后抢救了回来,但不过一晚上,因为伤口感染,不治身亡。
穆雅爵死了。
这件事所有的真相,也随之
石沉大海。
云绾成了那个不折不扣的毒妇,蛇蝎心肠。
但如今的司家,在割让远洋集团如此支柱集团之后,江流日下。
司家失去了远洋集团,失去了司寒年,以往只手遮天,如今却改朝换代了。
纪南洲尤其顺利地夺回了宸宸和墨墨的抚养权。
只是……
云绾却每况愈下。
她一直米水不进,有些营养不良。
纪南洲刚到医院,就被医生请进了办公室。
上次葬礼回来,他睡了一跤,但几天来,并没有怎么阖眼,如今连续两天都没怎么睡好,脸色自然很难看。
医生一边埋头写报告,一边战战兢兢地打量着纪南洲的脸色,见他脸色阴沉得骇人,顿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纪总……”他有些迟疑,说话磕磕绊绊。
纪南洲知道他有话却不敢说,揉了揉眉心,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是这样的……”医生斟酌着开口,“云小姐一直不肯吃东西,什么都不肯吃,她现在身体很糟糕,营养已经透支,长期靠营养液维持,所擭取的营养,也仅仅是有限。她不愿意吃东西,肚子里的宝宝,也没有办法获取更多的营养,万一停止发育……可
能会有胎停的风险。”
纪南洲不耐烦地道“这孩子保得住也好,保不住也好,听天由命。”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孩子,他只在意云绾。
哪怕以后她失去生育能力,他也无所谓。
医生道,“可是……她如今这个精神状况,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如果再胎停……我怕她挺不过去。”
纪南洲喉咙一紧,发不出声音。
“孩子没有了可以再要,但,我怕万一真的胎停了,不得不流产,对于身体而言,是一大损耗,对于精神而言,更是毁灭性的打击。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纪南洲道,“她不肯吃东西,怎么办?”
医生道,“我们也给她配了开胃的东西,但她不肯吃。要我说,心病还要心药医……”
“什么心药!你告诉我,用什么心药能治好她?!”纪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