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砚只感觉有一口恶气,实在难以下咽,他转过身,不甘心地望向司寒年,目光又落在那份文件报告合同,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份合同撕毁无效。
司寒年道,“纪南洲,我从未算计过任何人,也从未有人敢算计过我。你既然敢算计我,那么,你就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
说罢,他转过身,头也不回。
……
司家。
司寒年方才将车停好,进了门,司晏书已是接到了董事会的电话。
司寒年刚走,纪南洲就宣布了这件事。
司寒年将个人名下所有的股权转让给了他,如今,协议生效,他已是远洋集团最大的股东。
尽管后续的手续繁琐复杂,但有了这份合同,纪南洲掌权远洋,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司晏书一见到司寒年,就劈头盖脸地质问:“寒年,董事会打来电话……你把股权全都转让给了纪南洲,是你做的吗?”
司寒年道,“是。”
“你……”司晏书难以置信,“你这是为什么!?”
司寒年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
司晏书痛心疾首道,“远洋集团,是司家百年来的家业,你把所有股权都转让给了纪南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意味着你把你的身
家性命都给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寒年道,“爸,我立刻会安排航程,今晚,你安顿好司家所有人,先离开天域。”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司寒年道,“如今司家我说了算,听我的。”
司晏书还没来得及刨根究底,楼梯口,传来司老爷子怒火滔天的声音:“你也知道,司家是你说了算!那你看看,你又对司家做了什么!我以为以你为傲,可你和那些败家子有什么不同,你白光了司家祖辈给你留下来的全部家业!你个混账东西!”
司老爷子拄着手杖,气得满面涨红。
李慧莲搀扶着他,朝着司晏书看了一眼,“晏书……你在书房接电话,爸爸全听到了。”
司老爷子望向司寒年,质问说:“你为什么要把股权转让给纪南洲!?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他敲了敲手杖,要司寒年给一个圆满的解释。
司寒年道,“我只是转让了我个人名下的股权,你们名下的股权,还在你们名下。”
“你……你竟然还有脸说这话?!”司老爷子怒极反笑,“你可知股东会所有股权加起来,都不及你手上的股权多!?你一个人占了远洋集团一半的股份,
你二话不说,就拱手让给了别人!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老爷子快气昏头了。
李慧莲还在一旁圆说着:“爸!寒年这么大了,做事向来有分寸。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
“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让他把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那可是几千亿的股权啊!他个浑小子,他这是要败光司家的家底啊!”司老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司晏书道,“爸,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司老爷子道,“去!你现在去把股权全部要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要是要不回来,这个家的门,你别进来了!”
司寒年面无表情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点了一根烟。
打火机“哧”的一声,在如此死寂的时刻,如此突兀。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烟,道,“今日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我既给出去了,便要不回来,但我不打败仗,之后,纪南洲从我手中夺走的,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司晏书道,“你知不知道,远洋集团对于司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以为只是伤了元气吗?你这是要断送司家的命!”
司寒年道,“司家的命是我,我
主宰司家的命运,而不是区区一个远洋。”
“区区一个远洋!?区区一个远洋?!”司老爷子拄着手杖到他面前,嘲讽道,“你倒真是狂妄!好狂妄的口气啊!区区一个远洋,你可知道你口中区区一个远洋,能够翘动全球金融。区区?!司家几代人的家业,怎么就成了你口中‘区区’两个字这么简单?”
司晏书拧了拧眉,联想到他最近捕获的一些消息,他怀疑地问,“你割让股权这件事,是不是和云绾有关?”
司寒年道,“不是。”
“你不必瞒着我!你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司晏书逼问说。
司寒年再度一字一顿,“不是。”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承认这件事与她有关。
对于司家而言,他割让了股权这件事,足以背负司家千古罪名。
这份罪名,让他承担就好,没必要牵连到她。
况且,这是他做的决定,任何后果,与云绾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