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剑眉微蹙,将门关上,回到办公桌前,挂断了通话,望向纪南洲的眼中,夹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你来干什么?”
纪南洲无视他的质问,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尖,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精心梳理过,俨然难以想象,在纪氏发生不明爆炸火灾的背景下,他居然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这里。
司寒年不免怀疑,这场火灾案,与他有关。
他道,“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事来。不过,我没有闲情逸致陪你周旋。”
“别费神了。”纪南洲冷冷地抬眸,笑着道,“你要的人,如今在我手里。”
司寒年狠狠怔住。
他转过身,怀疑地打量了一眼纪南洲,道,“我知道宸宸在你手里。”
除了纪南洲,他想不到还有谁,有这种天大的本事,能够在他眼皮底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接走。
“不止是你儿子。”纪南洲突然话锋一转,“司寒年,我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的。”
司寒年道,“什么交易?”
纪南洲道,“我要你个人名下所有的远洋集团股权。”
司寒年怔了怔,蓦然,嘲弄一笑,“纪南洲,你在做什么梦。”他的狮子大开口
,有些可笑。
纪南洲道,“我知道,我这个条件,有些异想天开,我也知道,那可是你的身家性命,你拥有远洋集团最大份额的股权,你名下的股权,若是全部转移给我,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知道,你轻易不会给我,那么——”
他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问:“倘若,赌上云绾和你两个儿子的性命呢?”
司寒年俊脸一瞬冰沉。
纪南洲道,“你两个儿子都在我手里。云绾,也在我手里。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做这一笔交易?”
司寒年脸色一瞬阴沉。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了纪南洲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按在了桌上。
男人虎视眈眈,力道之大,恨不得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纪南洲似乎对于他的愠怒早已预料。
他被司寒年死死按在桌上,背脊猛烈撞击之下,痛得震麻。
因为痛楚,纪南洲的额头,迅速涌出冷汗,然而他的脸色,却还是无关紧要的散漫,好似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与他全无关系。
“司寒年,注意你的风度。”他提醒道。
司寒年道,“你觉得对你,我该用什么风度?”
“我们
只是谈一桩生意,生意,讲究你情我愿,不要这么动肝火。”
“你疯了?!”司寒年根本想不到,纪南洲会用云妩的命来威胁他,更想不到,纪南洲会拿云绾的命,当谈生意的筹码!
纪南洲道,“我是疯了。要不然,我怎么敢和你要这么多?”
“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这是一笔交易。你把名下所有股权割让给我,换她,和你两个儿子,一共三条命。司寒年,这笔交易值不值,全凭你衡量!”
“我要不给呢!?”
纪南洲蓦然勾唇一笑,云淡风轻地道,“那你可能要失去他们了。”顿了顿,他又补上两个字,“永远。”
司寒年怀疑地注视着他,俨然不信纪南洲能对云绾做到那么狠心。
纪南洲似是看穿了他的怀疑,“你觉得,我做不到那么狠心?司寒年,我首先是纪南洲,其次,我是资本家,我只有拥有这些,才能得到云绾。否则,我拿什么去拥有她?而我,若是得不到那个人,那么,我情愿毁掉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说着,他勾唇一笑,“我不会逼你,我只是和你谈生意,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权利,你要不要
和我做这笔交易?”
司寒年冷沉着脸,不说话,喉咙有些发干。
眼前的纪南洲,再也不是曾今那个风度翩翩的纪家二少爷,而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野心家。
司寒年不信,纪南洲舍得那云绾的命去赌。
纪南洲似是看破了他的怀疑,莞尔勾唇,“不用怀疑,我既然敢用云绾的性命去赌,便足够说明,我这一次是孤注一掷。我也劝你冷静,你不冷静,怎么和我谈判。”
司寒年不得不笃信,这种事,纪南洲做得出来。
以他的性格,得不到,就毁掉,是他的行事风格。
司寒年松开了他的衣领,很快冷静了下来。
纪南洲站起身来,与他对视了一眼,道,“我对云绾的爱,比你爱的多。我爱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呢,不过是远洋集团的股权,你都舍不得吗?不过,也是。毕竟这些可是你的身家性命,你若失去了远洋集团所有股权,你就不再是那个只手遮天的司寒年了。”
他说着,缓缓坐了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