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撕的?”男人寒声道,“谁允许你撕的?”
云妩脸上的肌肉都紧绷着,几乎失去了表情管理,歇斯底里道,“我想撕,我要撕,我就撕了!”
“滚开!”司寒年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地。
云妩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身下一片酒杯玻璃的残骸,她手掌撑在地上,被割得鲜血淋漓。
她却感觉不到痛了,所有的痛觉神经,都几乎麻木了一样。
她望着那撕烂的婚纱,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得又绝望,又疯狂。
“哈哈哈哈!”
李慧莲和陈佩慈彻底愣住。
“疯了……”
“这个疯女人……”
林芊芊委屈地道,“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撕我的婚纱?”
司寒年却看不看她一眼,他转过身,将婚纱捡了起来,死死地攥在手中。
这是云绾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一张设计图。
他知道,这是她全部的梦想。
她梦想穿上这件婚纱,所以,他将这件婚纱做出来了。
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都说,这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是他给云绾做的婚纱,她竟然敢撕了!
她找死?
她该死!
“你该死!”司寒年居高临下地审视她,“云妩,你
该死!”
纪南洲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丝,走到云妩身边,刚要将她搀扶起来,却望见她满是血的掌心,眼神也变了。
他望向司寒年,怒气一下子上来了,“司寒年!”
他刚要冲上去,却被云妩死死按住,“别打了!”
云妩看向司寒年道,“林芊芊配不上这件婚纱!”
司寒年眼眸猩红一片,“她不配,你配吗?”
这世上,除了云绾,没人配得上这件婚纱。
司寒年嘲弄道,“我早该认清你了,你本来就是这种蛇蝎毒妇。”
蛇蝎毒妇……
云妩没想到,司寒年会将这种词,用在她的身上。
云妩冷笑了一声,“我就是蛇蝎毒妇,你到今天才认清吗?”
司寒年道,“雪藏你,那是轻的,你这种疯子,就该封杀。”
“封杀……”云妩听到这个词,却觉得莫名可笑,“司寒年,你有本事就封杀我啊。你对我还不够残忍吗?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夺走的!本来都是我的,是你抢走的!你把我的东西,给了林芊芊,给了韩素素,你对我
还要怎样残忍?封杀,哈哈哈哈!我现在本来就一无所有了!”
云妩笑得说出
的话,都断断续续,“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没有拿走的?”
就连她的命,他也拿走过了。
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要拿走的?
纪南洲道,“司寒年,你敢动她试试?”
司寒年道,“纪南洲,你要护着她,你也一起死。”
“你觉得,我会怕吗。”纪南洲道,“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整个司家踩在脚下!”
在场的众人全部一愣!
纪南洲如此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宣言,着实触怒了司家的威严。
司寒年冷不丁想起,那一日,云妩喝醉了酒,将他认成了纪南洲,对他说的那些疯话——
[纪南洲,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你答应过我,你要毁掉司家。]
[你说过,你要让司寒年一无所有……]
[我要司寒年一无所有……]
……
所以,这才是这个女人的最终目的?
她接近他,不过就是要玩弄他,最后,让他一无所有,要让司家臣服在纪氏脚下。
可笑。
“纪南洲,你可以试试。”司寒年根本不惧纪南洲的挑衅,“我要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纪南洲冷笑了一声,“司寒年,你早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悔不当初!”
说着,他紧握住云妩满是鲜血的手,恢复了温柔的声线,“阿妩,我们走。”
云妩虚弱地点点头,任凭纪南洲牵着她离开。
“这个疯女人,简直目中无人!她还懂王法吗?她竟然敢把订婚宴弄成这样!”秦曼筠望着满场狼藉,气得直敲手杖。
司廷尉道,“曼筠,别气了。”
“这个女人就是不知死活!她把林家当什么,她把司家当什么!”秦曼筠道,“这种女人,就是阴沟里的臭虫,令人作呕!”
陈佩慈立刻安抚说,“老夫人,你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寒年一定会把她逐出境的,是不是?”
说着,她看向司寒年。
司寒年只望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