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吓得不敢说话！
他们倒退半步，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他们从未见过男人这样的一面……浑身上下，都裹挟着杀气一般。
在这之前，他们还怀揣着几分侥幸心理，一个房间被砸了而已，司爷一定不会动怒，就算动怒了，也有老太太担着。
可如今，他们已经快要被司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杀气，刺得体无完肤了！
司寒年感觉声带的肌肉都在颤搐。
他望着一地狼藉，尤其是看到那被剪碎得如同烂布的婚纱，心脏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绞痛。
生理性的痛楚。
他最珍视的净土，被狠狠地毁坏了。
有那么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那么在乎一个人。
在乎到，眼睁睁看着这个房间被砸成这样，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司寒年转过身，抬眸，眼瞳已被血丝晕染得猩红。
“司爷……我们……我们也只是听老夫人的意思……她让我们砸的，说马上林小姐就要嫁进来了，这前少奶奶的房间还留在这里，难免晦气……”
司寒年盯着他们，不说话，蓦然，他剑眉微微挑起，声线沙哑，“奶……奶？”
“是的……”
“司爷，若不是老夫人的意思，给我们十万
个胆子，我们也不敢……”
就在这时——
秦曼筠的声音传来：“就是我让他们砸的！”
秦曼筠拄着手杖走到了门口，扫了一眼破烂的房间，冷哼了一声，“我没有一把火烧了这个房间，算是手下留情了！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五年了，我不懂，你还留着这个房间做什么？”
司寒年冷冷地望着她。
他从来没有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秦曼筠。
秦曼筠也被他的眼神吓住了，她声音微微发抖，“你用你这种眼神瞪着我干什么！？怎么，你是对我不满吗？”
司寒年道，“你让我娶林芊芊，我娶。你让我即刻安排婚礼，我做。你为什么要砸了这个房间？”
他走到秦曼筠面前，居高临下得审视着这个从来严厉的老太太，一字一顿，“你知道这个房间，对我有多重要？奶奶？”
秦曼筠一时愣得说不出话，她竟不敢直视司寒年的眼神。
她不耐烦地道，“砸都砸了！再过不久，芊芊就要过门了！你还保留这个房间，你让芊芊作何感想？你别忘了，她为了给你生下墨墨，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忍心辜负她吗？”
司寒年道，“我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
秦曼筠
噎住。
她将目光转向司寒年，匪夷所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人。”司寒年寒声道，“多少个林芊芊，也抵不上那一个人。”
“你这话……你别告诉我，你爱的是那个女人！？”秦曼筠不相信，“你不是爱芊芊吗？”
司寒年道，“我何时说过？”
秦曼筠恼羞成怒，“你……你要是不喜欢芊芊，你当初为什么选芊芊？”
司寒年冷笑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他当初为何选林芊芊？
是他太自作聪明。
司寒年面色阴沉地越过秦曼筠，就要离开。
秦曼筠道，“站住！”
她追了上去，见司寒年一身可怖的锐气，立刻转移了话题，“寒年，你爸和你妈在餐厅等你，你难得那么早回来，一起用个晚餐吧。”
司寒年突然转过身，对着秦曼筠愠怒道，“滚！”
秦曼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躁的司寒年，惊得倒退了半步，差点被他暴怒的模样吓得心肌梗塞。
她捂着胸口，身后的保姆立刻扶住了她，否则，她非要吓得腿软，跌倒在地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秦曼筠感觉自己立刻会被他的眼神千刀万剐。
可她是他奶
奶啊！
司寒年从来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为何今日……
秦曼筠委屈地红了眼睛，“就为了一个死人的房间，你竟然敢对我这样态度……”
李慧莲和司晏书冲到楼上，就看到老太太委屈地哭了起来。
司晏书瞪着司寒年道，“怎么回事？”
李慧莲道，“寒年，她是你奶奶，你这是什么态度？”
司寒年的怒吼声，楼下都听得到。
司寒年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秦曼筠哭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叫奶奶伤透了心！寒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
司寒年眼神如刀刺在她的身上，“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奶奶。”
秦曼筠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