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道，“听到了，奶奶。”
秦曼筠道，“那你重复一遍，我方才说了什么？”
司寒年抬眸，“你说，你拿她当亲孙女看待，叫我不要负了她。”
秦曼筠又问，“那你记在心里了没有。”
司寒年抬眸，望向林芊芊。
林芊芊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羞赧道，“寒年哥哥……”
司寒年蓦然开口，“我会给她想要的一切。”但他不会爱她。
林芊芊脸上一喜。
陈佩慈也欣慰道，“有寒年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曼筠道，“不过，这结婚以后，芊芊啊，你也该隐退了，不要再拍戏了！毕竟，当了司家少奶奶……”
林芊芊立刻接过话道，“奶奶，你放心！等我和寒年哥哥结婚
了，我就退出娱乐圈，再也不拍戏了。”
秦曼筠这才放心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提了一句，“订婚宴，也该筹备起来了！这婚纱，也可以去订了。”
林芊芊道，“我联系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可以先拍婚纱照。”
婚纱照？
司寒年挑眉。
他从来没有拍过婚纱照，即便是与云绾结婚时，也没有拍过一张婚纱照。
毕竟，当时外界盛传，司家娶了一个丑媳，秦曼筠极力反对拍婚纱照，怕泄露出去，被拿去大做文章，她可丢不起这个人，司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司寒年道，“婚纱照就不必拍了。”
众人皆是一惊，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了他。
林芊芊也失望道，“寒年哥哥，你不想
拍吗？”
李慧莲一笑说，“寒年这是害羞呢！他从小就不喜欢对着镜头，好多照片，都是偷拍留下的。”
她怜爱地看向司寒年，她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小时候就生得俊俏可爱，她从小就最爱给他拍照。
五岁之前的司寒年，别提有多可爱了。
可五岁之后，李慧莲跟着司晏书忙顾国外的事业，常年不归家，她回国再见到他，他却变得冷漠早熟，对谁都冷冰冰的，不与人亲近了。
或许是对他的陪伴太少了吧！以至于，养成了他如此冷淡寡情的性子。
林芊芊道，“可是……我一直梦想和寒年哥哥拍一组婚纱照的……”
司寒年缄默不语。
林芊芊赶紧装作懂事道，“如果不愿
意，那就算了吧！”
秦曼筠不以为然，“怎么能算了？婚纱照，肯定是要拍的！他不拍，我叫人押着他去！”
这话，算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了。
一群人默契地笑出了声，气氛和睦。
司寒年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楼上陪墨墨。”
说着，他与林博洋和陈佩慈点头致意，便径自上楼了。
“这孩子……”秦曼筠不满地嗔怪了几句，立刻对林博洋道，“寒年从小性子就这样，你们别见怪。”
“不会不会……”
客厅里，其乐融融。
而司寒年上了楼，却并没有进宸宸的房间，而是径自上了三楼。
三楼尽头的房间。
他停在房间门口，手轻轻地放在门上，指尖微蜷，蓦然推开门，
走了进去。
房间清清冷冷的，死气沉沉。
司寒年打开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个房间坐坐。
整个房间，维持着云绾生前住过的样子，就连床头柜的摆件，都不曾乱动过一分。
他好似守着一个崩塌的废墟，安静地在等着一个不归人。
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未亡人……”司寒年轻轻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头蓦然生了几分悲凉。
身未死，心却已死。
父亲的质问犹然在耳——
“你懂得什么是爱吗？”
“绾绾死了，你难过吗，有一点点伤情吗？”
司寒年眼睫垂落，修长的手，轻轻抚过柔软的枕头，指关节微微发僵。
门外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