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当年那桩事情,做得很干净,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个绑匪,早就葬身火海了,死无对证……
可墨墨就是最铁铮铮的证据!
她拿不出解释,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芊芊恨得咬牙切齿。
云绾,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死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墨墨一并掐死,不留任何痕迹!
尽管林芊芊已经极力保持冷静,但煞白的脸色,还是让司寒年看出几分端倪。
“怎么了,不过是一个亲子鉴定,你脸色为何白成这样?”
陈佩慈立刻将林芊芊护在怀里,对司寒年道,“我们芊芊只是寒心罢了……寒年,你知道试管手术,光是取卵,要遭受多少罪吗?芊芊为了什么,你却这样怀疑她?她与你一起长大,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从不信任何人。”司寒年冷笑,“连自己都会欺骗自己,还有什么人,有信任可言。”
说罢,他将发丝紧攥手中,“我即刻就将头发送去做鉴定,明天就能得出答案。伯母,打扰了。”
司寒年转身离去。
管家硬着头皮将人送出门外,过了许久,管家再度折回,对着陈佩慈汇报,“司爷走了……”
林芊
芊瘫软在地上,任凭佣人搀都搀不起来。
“芊芊……你快起来……”陈佩慈要将林芊芊扶起来。
林芊芊却煞白了一张脸,“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含着眼泪,瞪着陈佩慈,“当初就不该把那个野种抱回来!我就该把他和另一个孩子一并掐死!当初就是听了你的话……妈,我什么都没了……若是寒年哥哥追究墨墨的身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陈佩慈道,“你如今一蹶不振,像什么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初那件事,做得那么干净利落,谁还能怀疑到你头上?”
“那墨墨是怎么来的?”林芊芊道,“若是寒年哥哥问起来,我又该怎么解释!?”
陈佩慈道,“妈会想办法的!”
她艰难得将林芊芊扶坐到沙发上,陈佩慈坐在一旁,却同样一筹莫展。
固然她有心思安抚林芊芊,心中何尝不是焦虑。
司寒年拿走了林芊芊的头发,接下来,若是做了亲子鉴定,她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林芊芊道,“妈……我好害怕……我好怕当初的事情,被他查得水落石出。他若是知道……当初那场绑架案,是我一手酿造的……”
“你怕什么!就算
他知道是你又如何?云绾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在司寒年心里,一文不值!否则,当初,他为何说要保你,没说要保他!是他害死了云绾!”
那件事,林芊芊策划得滴水不漏。
司寒年不管做出如何选择,云绾都会死。
可林芊芊知道,司寒年一定会选她。
林芊芊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该来的总会来!我必须想下一步对策。”
说着,她站起身,对着陈佩慈道,“妈,我先回房间了。”
“嗯……”
林芊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上了楼。
司寒年今晚就会将样本送去做鉴定,明天一早,就能得出答案。
她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吗?
林芊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无眠。
……
翌日。
远洋集团。
司寒年刚走进办公室,桌上就放着一叠报告。
楮砚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司爷,晨会已经推迟半小时,这是鉴定机构出具的报告,请您过目。”
司寒年在桌前坐下,随手将报告拆分,将几页纸取了出来,不过扫了一眼,指尖一松,几张报告掉落在地上。
他眼瞳微微扩散,竟失了焦距。
楮砚见他脸色异样,紧张了一下,“司爷……”
司寒年
垂眸,脸色蒙上一层死灰。
他随手将报告扔在了一边,椽了椽眉心,看得出来,他如今的心情,尤其阴郁。
司寒年一直阴晴不定,即便是楮砚,作为特助,在他左右多年,仍旧很难时刻摸清他的情绪。
但如今楮砚看得出来,他若是再多说一句话……
后果很严重。
司寒年薄唇微启,疲惫道,“给林家打个电话。”
“是……”
楮砚弯腰将报告捡了起来,一眼扫过报告上的内容,也微微震惊,却很快收敛情绪,拿着报告退出门外。
整整一晚上……
林芊芊没能阖眼。
一大早,保姆车便过来接她去公司。
林芊芊耗在梳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