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闭了闭眼睛。
他一直认为，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
普通人的婚姻，和豪门的婚姻，更是两码事。
婚姻不是相爱就足够了，豪门的婚姻，更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博弈。
秦曼筠循循善诱，“怨就怨你生在了司家，司家给你了这样的福分，你也该接受豪门子女的使命！”
司寒年有些不耐烦了。
他豁然起身，打断了她，“我会和芊芊结婚。”
这是他答应她的，只因为，她是墨墨的母亲，也因为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他自然会履行他的承诺和责任义务。
说罢，他望向秦曼筠，“奶奶，您满意了？”
秦曼筠再不说话，只点了点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
司寒年看也不看陈佩慈一眼，道，“我还有事，奶奶好好休息。”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陈佩慈，“奶奶多受林伯母照拂了。”
“没事，这是我应该的……”陈佩慈赶紧站了起来，将司寒年送到门口。
“寒年，我今天说这些话，是逾越了，你不会怪伯母吧。”
司寒年道，“以后，我不希望伯母再介入司家的家务事，芊芊那边，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我们芊芊不要交代，要名分。”陈佩慈纠正了
他。
司寒年目光徐徐落在她脸上，居高临下，如同施舍，“名分？好。我说过了，我会和她结婚，绝不负她。”
说完，他扬长而去。
直到司寒年走远了，陈佩慈关上门，转过身道，“出来吧！”
套房里格局分明。
书房的门推开，云妩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秦曼筠眯着眼打量她，“你在房间里，都听明白了？”
云妩道，“嗯，听清楚了。”
陈佩慈道，“寒年说了，会给我们芊芊一个名分。云妩，可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们芊芊是豪门子女，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影后，就能压我们芊芊一畴？我告诉你，你也配吗？”
云妩脸色有些发白。
她转过身望向陈佩慈，道，“那就提前恭喜林伯母了。您的女儿好命，好福分，能够嫁给司家，当至高无上的少奶奶，当真是可喜可贺了！”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秦曼筠有些恼火道，“你这是不甘心了是吗？我告诉你，我们寒年，才不会娶你这种下流的女子！”
云妩道，“老太太，您可要搞清楚，是您的宝贝孙子纠缠我，可不是我纠缠您宝贝孙子。”
秦曼筠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寒年纠缠你，你
在我这大放什么厥词！？”
云妩抬手将衣领扯下，微微泛红的血纹身直接暴露无遗，“要我离开你孙子，可以，这个血纹身，你们谁替我解吗？”
秦曼筠惊得瞠目结舌。
她自然是认出了云妩脖子上的血纹身，却又故作冷静地坐回了位置，眯了眯眼，“你身上……怎么有这种东西？！谁给你纹的？”
“还不是你宝贝孙子做的好事。”云妩道，“是你孙子意志不坚，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他自作主张给我纹了这种东西，我还没找司家的事，他要和林芊芊结婚，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怎么，你们司家还要请我去当证婚人吗？”
“你——！”秦曼筠脸色涨成猪肝色，“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东西！”
陈佩慈立刻轻抚秦曼筠胸口，“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呀！”
她瞪了云妩一眼，“你好大的胆子，怎么和老夫人说话的！你算什么东西？”
“怎么，老夫人是太皇太后吗？我还要跪着跟老夫人请安吗？我还当这是封建王朝呢！司家家大业大，但当我云妩好欺负是吗？”云妩冷冷地道，“可笑！”
说完，她也不顾秦曼筠和陈佩慈什么脸色，摔门而去。
“你！”
“放肆！
”
“这种女人，竟然，竟然……”
房间里，传来秦曼筠和陈佩慈怒火滔天的嗔骂。
云妩理都不理，掉头离去。
但——
司寒年那句话，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我会和芊芊结婚。
云妩烦躁地揉了揉额发。
他要和林芊芊结婚，结好了，她为何要纠结。
五年前……
五年前，他不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他选择了林芊芊。
…… ……
门突然敲响。
纪南洲打开门，就看到云妩站在门外，她尤其古怪得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
“阿妩？”
纪南洲有些意外，“你昨晚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