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香明白了。
走了这么久的路,还去做了力工,萧平安的身上能没有味道吗?
怪不得,萧平安的掌心都是茧子。
之前她有匹颜色鲜艳的锦缎,很忖珠宝,当时被萧平安的手碰了一下,锦缎直接起丝。
她以为萧平安是故意弄坏锦缎的,罚萧平安在冬夜跪了一晚上。
跪得他手脚生疮流脓,直接烂了一整个冬天。
桌子里有个小柜子,萧玉香打开柜子,再次愣住。
里面竟然只有两套衣服。
“他……没有其他的衣服吗?”
刘伯点头:“五公子入府后,就只有两套衣服。”
萧玉香当场否认:“怎么可……”
她话没说完便顿住了。
仔细一想她才发觉。
萧平安从始至终穿着的衣服都是那两件。
就连冬季下雪,萧平安也没加过衣服。
那是萧宴州被找回来的那天,她当时买了匹布料,想给萧宴州做衣服。
当时后面她觉得那布料萧宴州穿着太素了,于是便给了萧宴州。
她还记得萧平安当时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萧仕松脸色黑沉:“去把夫人叫来。”
“是!”
沈念慢吞吞走来,一走过来,就嫌弃地扇扇了风,捏着鼻子道:“侯爷,天这么晚,你让我来这个腌臜之地做什么,臭死了。”
萧仕松把衣服丢在地上:“你说说,萧平安回府五年,为何就只有两套衣服?”
“不说萧平安是侯府嫡子,就连下人,都不可能五年只有一套衣服,你这个娘怎么当的?”
所有的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沈念毫不在意道:“怎么可能只有一套,他带走了呗。”
刘伯摇头:“五公子只有两套衣服,一套平时穿,一套重要场合穿。”
“之前五公子在白鹿书院还有一套,退学后的时候也退了。”
沈念依然不相信:“不可能,他故意在装穷,府里每个月都要给他例银,有十两。”
“他不知道把钱拿去干什么了,怎么会不够!”
萧玉香和萧可人点头赞同:“十两够买衣服了。”
萧可人咬牙道:“萧平安最会耍心机,这是博同情,私底下还不知道他怎么潇洒呢。”
“他就是故意让我们心疼他,好把他接回来。”
这颠倒黑白的话,让刘伯的心顿痛一下。
这话夫人怎么说得出口?
她莫非不知道吗?
“五公子没有例银。”
沈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说!证据呢?”
刘伯咬牙道:“夫人,五公子回侯府的时候,您说他一直在外面,怕他学坏,不给他例银。”
“五公子的束脩需要5两银子一个月,所以五公子才会打两份工赚钱。”
“他是为了不让侯府被笑话,宁愿不买衣服,也要去读书呀。”
说到后面,刘伯说不下去了。
他转过脸,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萧平安回到侯府,将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萧平安过的是怎样凄苦的日子。
过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萧平安,他连饭都吃不饱。
萧玉香红了眼眶。
她竟不知,萧平安在家过是这样的日子。
萧仕松呵斥道:“有你这样当娘的?”
这么多年,萧仕松表面待她相敬如宾,从来没当着下人的面凶她。
沈念冷着脸:“老爷,当初因为萧平安,我差点死了,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