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路悠远从中搞了鬼……
她早该想到的,那天他会露出那般笃定的眼神,就一定有问题。
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呢!
宋欣然睡不着,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没有真正的对与错!
巴颂跟着医生过来,不能说他有错,自己有点小小的不满意,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她说不生巴颂的气,也不是在勉强自己。
但是,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好像确实是她以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四年前,他决定跟医生结婚的时候,只是觉得很适合。
无论是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是从他的身边获取一些正常的帮助,医生都是最适合她的人,而当时的医生,刚好也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于他们二人而言,这是合作,
所以他们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朋友和同事,但仔细想想,哪怕再怎么区分,他们毕竟是领过结婚证的呀!
这样的关系受法律保护,和巴颂不一样,他明明喜欢医生,医生也喜欢他,可是他除了能得到一份医生在口头上的承诺以外,其他,没有任何保障。
可男人的爱是什么?
承诺又真的
有用的么?
其实无论是男人和女人,爱这种东西,都并非永恒,说不定哪天那所谓的爱意就消失了,那个时候,被抛弃的,又没有法律保护的那个人。
又去找谁申冤,诉苦?
以前,宋欣然认为这是合作,既然是合作,她自然也就把扮演医生的妻子,当成了一份工作来做。
工作嘛!做好了就可以。
可现在看来,她能这么泰然处之,纯粹是因为她对医生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可试想一下,如果是四年前的自己,要留在路悠远的身边,却还要看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协议结婚的话……
不,别说是以前,就算是现在,她也做不到啊!
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分享自己的老公,而对巴颂而言,其实医生也是他的‘丈夫’。
他跟自己说不该来,还亲自过来跟自己道歉,心里该有多委屈?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失眠了一整晚之后,宋欣然在第二天拉着还没来得及回南城上班的费诗倪讨论这件事。
费诗倪就站在比较中立的位置说:“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对有什么错?而且你又不是跟医生发生了什么实际上的关系,
现在跟以前,你都始终如一,只不过是那个男孩以前要的不多,现在要的更多罢了。”
“虽然他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是他想要的更多了而已,这怎么能怪你呢?”
宋欣然道:“可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应该不会过的这么辛苦,我是指心理上。”
“这个说法我可不同意!这事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协议结婚的事情,难道你老公他主动提出的吗?现在后悔了?怪谁?”
费诗倪很是护短的样子,还激动道:“说实话,我不管你老公当初决定跟你协议结婚是出于什么理由,可那都是他们俩商量过后的选择,而且听你的意思,还是跟这个叫巴颂的小男孩商量过的吧?他们两个商量过的事情,现在怎么怨你呢?”
“也不是说他们怨我,只是我看着巴颂那个样子,有点儿过意不去。”
费诗倪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戳她心窝地问:“你是真的过意不去,还是因为你不想跟他过了?”
宋欣然:“……”
费诗倪:“我就知道路悠远,一过来你马上就要动摇,亏我还以为你会是我们三人中最争气的,现在倒好,你也要投降
啦!”
知道她这是误会了,宋欣然摇摇头,解释说:“我没有投降,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当初可能是我考虑不周,将心比心,你不能理解巴倾的心情吗?”
费诗倪理解归理解,但她还是觉得:“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这个男孩子就没有反对,他自己就没有问题吗?他不喜欢,当时就应该直接说不喜欢,而不是现在摆这一副脸给你,让你来为难,还有就是,你最好不是因为路悠远才这样犹豫不绝!”
“放心吧!真不是因为他!”
她没有说谎,但巴颂的到来,也确实引发了她的深思。
所以,当路悠远终于还是带着一种‘胜利’的口吻,来向她讨要她曾说过的满意的答卷时。
她突然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答卷,由我来给你。”
路悠远眉头跳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的直觉雷达终于有了反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她接下来说的话,应该不是自己想听的。
但同时他又觉得,宋欣然会这样,一定是在逞强。
或许,所有人都会觉得宋欣然在逞强吧!但她自己知道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