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哥……”
片刻的晃神,谢戈仿佛真的见到了以前的言寄声。
他一个大男人顿时有种鼻头发酸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郁陶所说的那种感觉。
因为他在两年前归来的那位‘言寄声’身上,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哪怕他长着一张和他熟悉的声哥一模一样的年脸,声音都是一样的,可他就是没有那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他以为,那是因为声哥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所以他心里产生了距离感。
可现在才发现,不是那样的。
熟悉的人永远都会有熟悉的感觉。就像他现在看着这个从里到外,除了背影,就连声音都不太一样的男人……
“你……”
“小声点,让人听见我就得被赶出去了。”
白瑞德逆着光从花丛后走了出来,他身后,是开得异常鲜艳的鸡蛋花。
看清他那张脸时,谢戈一下子又仿佛被拉回了现实。
毕竟这个男人顶着一头棕色的卷发,眼睛还是阴阳色的,总之就是,突然又觉得那种熟悉感快要消失了。
谢戈收起满眼的期待,露出抗拒且警惕的神情:“白瑞德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还叫我声哥呢,现在就叫白瑞德
先生了?”
懒洋洋的语调,还有那个眼神。
谢戈不知为何紧了紧手指,他挂了手机,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问:“那就先说说电话里的事情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声哥?他跟你讲的这些?他现有人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回来?”
“你说你急什么?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不像你啊!才过了4年,怎么这样婆妈了?”
白瑞德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调,只是看着谢戈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让他熟悉到心颤的支配欲。
是了,以前声哥就总是这样看他们。
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还不太喜欢,觉得什么都要听别人的太难受了,长大后,明白了所谓的职责,谢戈才明白,还能被‘支配’,是他和凌锐最大的价值。
这种感觉,也许在别人看来有点近乎自虐。
但,如果不得主人器重,如果不得主人所用,那他们的存在感也就消失了。
他们还能为声哥有用,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只是,谢戈从未想过会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一种眼神,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从里到外,真是没有哪一处像是声哥的男人
。
这时,对方又开了口:“你小声点,我都答应桃桃今天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要随意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现在我全都食言了,你可不能卖关了我,我若现在就被抓包,你就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了。”
“被我看到还不算抓包?”
凌锐冲口而出,但说完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震惊地看向白瑞德,想着他刚才自然而然叫出的那一声:桃桃。
这种语气,还有这自然而然的亲昵,瞬间,连谢戈都有点混乱。
“你,你……”
“都30岁的人了,还能不能沉住点气了?我看管家到现在还躺着醒不来,估计就是被你俩给气的,怎么愣是没点长进?”
谢戈瞪着他,本想用恶狠狠的语气,但说出来却不自觉地软了:“你好好说话,不要学……学着声哥……”
男人终于不再说话,只对他勾了勾手:“本来,我是想来偷看一下桃桃的情况,不过看样子先得解决你。跟我来!”
谢戈觉得自己应该防备着这个男人。
因为他身上太多疑点了,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可不知为什么,听他那么一说,他身体就自然而然的动了。
让他跟着走,他还就真就
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脸还是悄悄摸摸从后门出去的……
草!
他这是在干什么蠢事?
谢戈心里懊恼不已,虽然他知道这个房子就是白瑞德的,可亲眼看到他如此轻车熟路地穿梭在这庭院里的身影,他心里的警铃便又拉得更响了。
这个男人出入这里就如同进入自己家的后花园,太轻而易举了吧!
让四小姐住在这儿真的安全吗?
不……一点也不安全!
这时两人还站在房子的后门处,然后谢戈一打眼就看见了在研究所时,注意到的停在街对面的那辆豪车。
虽然谢戈现在职务是郁陶的秘书,但毕竟以前跟在言寄声身边时,做的都是保镖的工作。
有些东西是下意识的……
比如到了任何地方,会先注意一下周遭可疑的东西,当时他就觉得那辆车很可疑,但是毕竟是辆三四百万的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