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有意等着老爷子继续,觉得老人家既然开了这个口,应该会就此事多讲上几句,没想到,老爷子只是轻叹。
“事以至此,就算我今天放了凌锐和谢戈,小声这边也得罪狠了,他可不是什么乖孩子,没惹他时就已经桀骜不驯,如今这样,他也不可能还给我这个外公面子。”
“我已经得罪了外孙,不能再去让孙子生气吧?那才要得个两头不落的下场。”
心腹听到这里,也知道再劝无益。
老爷子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只是七少那边……
唉!年轻人啊!
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听劝,不过,这个不听劝的毛病,似乎也正是路家的遗传,该说是,果不愧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么?
外表看着文弱,骨子里野得很……
而且,七少的病大家本还都瞒着老爷子,可现在看起来,老爷子怕是已经知道了吧!
若不然,以他老人家的心性,就算再重视这个亲孙子,也不会纵容他干出这么有损声誉的蠢事。
心腹这般想着,又开始忐忑:不知南城郁家的那只老狐狸,到底是蓄意为之?还是一切真就是巧合呢?
然而还不等心腹把这一段想明白,楼下的言寄声又有了大
动作。
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对老爷子下狠手,但也不可能被别人这么摆了一道,还不发表任何不满。
所以他大逆不道地开着跑车,故意撞烂了路家的大门,闯入主宅,最后当着老爷子的面,在楼下放了一把火。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些举枪的黑衣人不敢伤他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厨房里拿出了老爷子封藏多年的好酒,摔烂了酒坛子,直接在酒水上点了一把火。
那火从厨房烧起来后,借着流淌满地的酒,直接将整个房子都燎着了。
心腹震惊的看着眼前越蹿越高的火苗,人在三楼,吱吱唔唔却不知还能跟老爷子说什么。
全程,路老爷子都只是静静的站在栏杆处看着底下,他看着仿佛是杀红了眼的言寄声,没有下令阻止。
老爷子明白,这是他欠下的债,只能还。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他曾经说过的。
但他食言了!
只是当言寄声那最后的一眼愤恨,还是割开了老爷子层层如雾的目光,他心头,拂过一抹伤感。
到底还是撕破脸了啊!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修补……
老爷子这么想着,但其实明白,只要郁陶一天不
回到言寄声身边,他这个外孙,就再也不会认自己。
可惜啊!
他多想两个孩子能兄友弟恭,果然是自己贪心了。
————
却说另一边,根叔把郁陶送回医院后,声称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匆匆忙忙就走了。
郁陶带着费诗倪上楼的一路,一直在叮嘱她情绪不要太外露。
她这个人性格乐观开朗,但也最为直接,开心不开心都放在脸上,郁陶担心她若是表现得太为难过,会令气氛变得伤感。
费诗倪其实现在就开始难过了,不过,也小心保证,到了后尽可能少说话,实在想说,她就去吃水果,把嘴塞住好了。
郁陶无语,不过也知道遇到这种事情想冷静下来不容易。
两人一路上到17楼,进入病房后,费诗倪看到病床上的路悠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可她记着郁陶的叮嘱,强忍着没有哭。
还故意轻轻松松走过去跟路悠远打招呼,还夸他气色好。
路悠远陪着笑了笑,没多话,眼光一直落在郁陶的身上。
郁陶眼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宋欣然不在:“欣然呢?”
路悠远原本看到她回来还挺高兴,结果郁陶的注意力居然全在宋欣然身上,他
仿佛有些嫉妒,但很快就压下了眼中的那层黑雾。
“她回去了!”他冷漠的说。
费诗倪震惊道:“啊?回哪儿了?北城么?可我早上给她发消息的时候,还告诉她说马上要过来的,让她等着我,还约好之后一起回北城的呀!啊……是了,后来……我是又给她发过消息,说我今天就回北城,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就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可是有必要这么急吗?
同样的疑惑,也在郁陶心中盘旋,她倒没有多问,只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女人,怎么走都不跟我说一声啊?”
路悠远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低声道:“可能是在跟我置气吧!你们也知道的,我跟她只要在一起就容易吵架,我承认,大多时候都是我惹她生气。”
“你又怎么气她啦?”
费诗倪随口问了一句,路悠远却答:“因为我跟她说,我想让小陶陪我去国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