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将乔锦安扶进了公寓,大门嘭的关上。
他上楼时,其实看见了顾景洲就站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
乔锦安撑着额头,坐到沙发上,小腹还是很不舒服,头晕晕的。
这段时间,一直和顾景洲闹冷战,几乎没有好好吃过饭,有时候在公司会忘记吃午饭或者晚饭,也许是真的营养不良导致贫血了吧。
她没有往别处多想——也根本没有把这个和怀孕扯上关系。
“锦安,感觉好些了吗?”季斯年从旁边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
“谢谢。”乔锦安伸手接过水杯,客气的道,语气刻意的疏离。“我已经回来了,想休息一下,要不你先回去吧?好吗?”
她在郁金香苑的一举一动,估计都会被保安如实的汇报给某人听,已经临近离婚了,没必要再为这种事情起争执。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你就这么不乐意看到我?”季斯年的眉心蹙起,浮上一层薄怒。
“我当你是朋友。”乔锦安低下头,抿了一口水,将视线移开。
季斯年捏紧了拳,脸色异常的可怖,眸子锁着她,良久,缓缓的开口,“好,我马上就走,但是你必须照顾你自己,我从医院给你拿了药,看见你吃了药,我才能放心走。”
他的衣服兜里装的是打胎药——
既然乔锦安这么讨厌,这么不喜欢他,那他也没有必要对她肚子里,她和顾景洲的孽种留情!他得不到,宁可毁掉!
“恩,谢谢你。你把药给我吧。”乔锦安点点头,此刻只希望对方能早点离开。
季斯年顿了一下,取过她手里的水杯,“我再去给你倒一杯水,冲服药一起喝下去。”
他缓缓的走向厨房,在水杯里重新倒了一杯凉水。
抬头时,注意到乔锦安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视线并没有关注他这边
。
电视里,正在播放网友传到网络上的一段视频,季斯年看了一眼,正是下午在咖啡馆里,夏安然扶着肚子摔倒在地上,被顾景洲抱在怀里的画面……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乔锦安心里想的,爱的还是顾景洲——
季斯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米非司酮片的药盒,撕开包装,从里面取出两片白色的药片。
两片轻飘飘的药片躺在掌心,他却意外的感觉沉甸甸的。
给乔锦安喂药,比他以往应对任何一次严酷的手术,还要令他心慌、紧张、无措。
毕竟,面前这个女人,他曾经深深的爱过——
这种打胎药,一旦服下,对一个女人的身体伤害,他是医生,他比谁都清楚。
正在这时,乔锦安已经摁掉了电视,鼻子酸酸的,眼眶又红了。
即使视频里所拍摄的画面,正是下午她所经历的一切。
但是在电视里,重新第二遍看到,她的心仿佛受到了第二次刀割般的感觉——
她没有办法,淡定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的看下去——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见自己的丈夫,怀里抱着其他女人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
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怀了丈夫的孩子……
乔锦安的心像是被一根根细小的针扎着……痛入五脏六腑……
她吸了吸鼻子,察觉到从厨房里投过来的目光,她急急忙忙的扯了张抽纸,快速的擦拭了下眼角。
调整好情绪后,才看向季斯年,“你是已经帮我倒好水了吗?”她的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水杯和药片上。
季斯年微微楞了一秒,尔后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从厨房走向沙发上坐着的女人,短短几米的距离,每向前走一步,他都感觉脚上像是注了铅似得,沉重的抬不起来。
他忽然想,这么几米的距离,永远不要走到——
他后悔这么做了
——
乔锦安一直看着他,此刻只希望让季斯年尽早离去,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等到对方走到身边时,她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水杯和药片。
伸出的手高高的举在空中,季斯年却愣住了,迟迟没有把水杯递给她。
“恩?你怎么了?”乔锦安惊诧的望着他,直接从他手里将水杯拿过来。“把药也给我吧,我吃了药,就休息了。”
季斯年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深沉。薄唇轻启,“锦安,你是不是很爱很爱顾景洲?”
乔锦安很意外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的,他是我的先生,我很爱他。”
同样的话,她记得,她和贺延庭也说过——
因为,全世界,她是真的只爱顾景洲一人……
“哪怕他已经让其他女人怀孕了,你也义无反顾的爱他?你不说要和他离婚吗?乔锦安,你就那么卑微吗?你就那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