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何管事忙唤道。
小芸芸不理,只看向冯云。
冯云想着先来看神医,还没有去伤营,奇怪问:“说什么坏话?”
“他们说云郎君是女郎。”小芸芸愤愤然。
“咳咳。”
冯云轻咳,“芸儿,其实——”
“先别说那些。”一旁胡神医冲着冯云招手,“过来,我看看你。”
小芸芸看到胡神医皱眉,也顾不上旁的,忙拉着冯云坐到胡神医跟前。
“云郎君,先看病,神医爷爷厉害着呢,现在整个榕城都要靠云郎君,云郎君可不能有事。”小何芸芸道。
“看看,小芸芸懂事呢。”胡神医道。
冯云也只有乖巧伸臂。
胡神医诊脉,先是一指,而后又是两指。
一旁竹香急问:“神医大人,可是有什么要紧?”
胡神医瞥了眼竹香:“膳食是老夫吩咐,你亲自准备,若是再出什么事儿,岂不是说榕城没好人?”
竹香忙垂首:“请神医大人恕罪。”
冯云无奈:“既然没事,那爷爷您——”
胡神医被冯云的这声“爷爷”惊的不轻,落在冯云脉门上的手指都哆嗦了下。
就跟老家伙说的一样,动不动就拍马屁。
胡神医捋须,又睇了眼冯云。
只是这脉太不正常了点儿。
这几日他也没开什么神丹妙药啊!
“爷爷?”
“好了!”
胡神医拂袖起身,“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你这身子骨啊……”
“如何?”
冯云忍不住问。
系统是很厉害,可别是从她其他地方挪的,比如寿命之类?
“呵呵,强的很。”胡神医哼道。
“能长命百岁不?”
“呸,你才多大就想着长命百岁?等我也长命百岁了,我再跟你说!”胡神医瞪了眼冯云,忙不迭的走了。
冯云轻咳,一旁小何芸芸抿着嘴笑,眉眼弯弯,娇花儿一般。
冯云刮了下小何芸芸的鼻头:“看我笑话?”
“嘿嘿。”
……
冯云在这边只是稍事歇息,随后往伤营中去。
早先她只是把她所知道的医院卫生院的标准按照现在能达到的水准说一下,随后她就一直在城楼上,这回也是她第一次亲自查看,排水污处分隔,各处有艾草还有醋及石灰防范,没有先前重伤处防范的严密,却也是让她满意。
“云将军,俺还从没有待过这么干净的地方。以后受伤是不是都这样?”
“是云将军救了我们,那个小姑娘说了,是云将军吩咐的,上次我兄弟就跟我一样,就没闯过去,若是有云将军在,现在说不定早已经是校尉了。”
“云将军,我没事了,可以去杀敌。”
“云将军,外头不会退兵了吧?我这还没几个人头呢~”
“以后云将军会领兵吧?听说咱们大乾都是从各处边军抽调组成新军,云将军,我最擅长刀……”
“……”
外面的胡神医听着里面的热闹,捋须望天,好似回到了当年。
当年镇国公那个老家伙还只是个兵头子,就是因为对伤兵如视己出才叫兵众们信服,现在几十年过去了,这小丫头也很行。
……
冯云看过了所有受伤将士,这才把小何芸芸唤了过来,拿出那张小像,问她:“是不是方文轩逼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的小何芸芸摇头道:“方哥哥没有逼我。”
冯云皱眉:“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难受。”小何芸芸抹了把眼泪,“神医爷爷说这边的伤者只是内伤,还有很多人被砍了手脚,以后恐怕都没法子再站起来,我不敢想如果爹爹的手脚被砍断,我会怎么办。我是盼着我们能赢的,可娘又是南夷人,大小阿达也是南夷人,那位嬷嬷她也是,我好难过。”
“阿达他们说我是南夷的公主,说南夷人都是我的子民,可现在南夷人在打榕城,那边的院子里躺着很多的叔叔伯伯,神医爷爷说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家人才不惜身的,我知道南夷不对,云哥哥也杀了好多南夷人,可我我就好像看到爹爹和娘在争吵,在打架,娘在哭……我不想。”
冯云抹去小何芸芸眼中再次流出的泪水,鼻尖也酸胀起来。
如果小芸芸的母亲只是南夷的寻常百姓,她不用想这么多。
如果小芸芸没有责任担负之感,她也什么都不用想。
冯云把小像上的字念给小何芸芸听:“你知道外面的南夷人看到这些,会怎么想吗?”
小何芸芸哽咽点头:“方哥哥说了,凡事有上中下三个结果,最好是南夷退兵,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