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这深夜里,跌入里黑漆漆的海水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紧随其后的男人跟着一起跳入了深海里!
他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他已经崩溃,疯了似的在冰冷的海水里疯狂的找寻着那一抹纤弱的身影。
书韫呢?
四周没有光,海底更是黑冷得可怕,他拼命的游着,海水涌过身体,灌入了他的口鼻里,脑袋和胸口痛得仿佛要炸裂开。
可是书韫呢?
他不知疲惫的找着她,但就是找不到书韫啊。
为什么?
她不是跌入海里了吗?
那书韫呢?
她到底在哪里?
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会找到书韫的,一定会的……
不知道在海水里待了多久,他已经没有力气游泳了,身体如同灌铅了一般,沉沉的坠入深处。
他痛苦的想着,不行啊。
书韫呢?
书韫……他还没有找到她啊,他不能再次弄丢她啊。
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他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呼吸逐渐苦难,甚至反而希望就这么沉入黑漆漆的海底里。
好像这就是解脱。
他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好似死了。
忽然间,眼前的迷雾被人拨开,卷起来的海浪拍打在他冰冷麻木的脸上,他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下一刻。
有人朝他游了过来,艰难地拖行着他去向岸边。
他任由那个人动作着,却依旧没有反应。
“哗啦——”
满地的水肆意横流,憋闷的胸口又什么新鲜的空气灌入了进来。
“傅总!?”
“傅总…
…你快醒醒啊!”
有人不停地按压着他的胸腔,正在为他进行急救。
傅总?
傅总……
谁在叫他?
听声音,很像是左宗啊,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现在是江凛啊。
“咳咳——”他猛地清醒了过来,剧烈的咳嗽着,吐出来了很多水。
左宗就跪坐在他的身边,复杂的目光里带着很深的惊恐和担忧。
“傅总,您没事吧?”
“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
左宗的嘴唇张阖着,字字句句清晰的碾过傅亦寒的耳膜。
他茫然的望着左宗,心脏一阵阵的紧缩,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断有水溢出口鼻,整个人狼狈又落魄。
“你叫我……什么?”
傅总?
左宗皱着眉头,声音很哑,“傅总,你不会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吧?”
“你是傅亦寒啊。”
轰隆。
眼前的视野,开始撕扯崩裂。
傅亦寒?左宗说他是傅亦寒?他不是重生了吗?
变成了江凛了吗?
为什么,左宗还叫他傅总?左宗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他了啊!
“书韫……快去找书韫 ,她被……人推下海里了!有人刺伤了她——”
然而,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想到书韫生死不明,眼眶就变得通红,焦灼又无助。
他拽着左宗,手臂上的青筋都绽起来。
但左宗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左宗低垂下头,艰难的呼吸着。
“傅总。”
“你在说什么?”
简短的一句话,让傅亦寒骤然间就开始石化。
就连空气都开始沉默
,河边的风声猎猎作响。
天地间,静默一片。
什么意思?
左宗是什么意思?
傅亦寒惊恐的看着他,喉咙开始哽咽,“你别愣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可是书韫……她有危险啊。”
“左宗,去救书韫!去帮我救她啊,我不能再失去她了!”他濒临绝死的边缘,所有的理智和思绪都混乱成一团。
就那么卑微的,脆弱的拽住左宗,语无伦次的哀求着。
“书韫……她在等我去救她。有人要对她下手,你去啊,你为什么不去啊?”
他的情绪逐渐尖锐崩溃,看着左宗的眼神只剩下了痛苦和陌生。
左宗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他按住傅亦寒的手臂,不许傅亦寒妄动。
“我们去医院吧,我们去医院找霍医生。”
“傅总,您冷静一点,您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应该先去找霍医生。”
左宗的语气很沉重,甚至给傅亦寒一种错觉。
仿佛,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左宗在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