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顺的目光还在褚颐的脸上,仔细打量着他每一秒的神色变化。
褚颐感觉江顺在用x-光扫射自己,一切都要被他看穿了,他眼神恍惚,不敢和江顺对视。
江顺突然猛得逼近,褚颐没反应过来,一不小心居然就真的跟他对视上了,江顺的脸上满是狐疑和探究,目光灼灼,褚颐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一跳。
他愣了一秒,然后立马移开目光,身子微微后倾,僵硬而缓慢地扭转脖子,余光扫到了桌上的毛线球。
褚颐灵机一动,慌慌张张开口:“哇,江顺,你看这个毛线球,它又大又圆,跟你的头一样,漂亮极了。”
褚颐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听听他自己在说什么?
且不说这是典型的没话找话欲盖弥彰,而且现在“毛线球”就是自己的“罪证”,他还又亲口再提了一遍。
果然,在褚颐生无可恋的注视下,江顺脸上的神色已经从怀疑变成了笃定。
褚颐瘫在椅子上,身体慢慢下滑,他真的感觉自己谈了恋爱后经常做一些傻事说一些傻话,真的已经没救了,褚颐放弃了挣扎。
一旁的胡鲁听了半天,眼看着这两人一开始火花四溅到褚颐慢慢败下阵来,一副被击垮的样子,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什么“情况”?所以是什么情况,真的有什么情况?
胡鲁虽然平日是个榆木脑袋,但是现在他的小脑瓜开窍了,突然灵机一动,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于是他吃瓜属性大爆发,把头探进了两人中间,八卦地左看看江顺,右看看褚颐。
江顺看着把心思写在脸上的胡鲁,还有硬插进他们中间的大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用力把这个干扰自己审问犯人的头推走,重新看向褚颐。
胡鲁有些委屈,但是为了继续听八卦,他在江顺威逼的目光中慢慢退后,乖巧坐了下来。
江顺看他安分了,这才继续看向褚颐,眼神锐利,语气严肃。
“下面请你如实交代,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江顺用手比枪,吹了吹枪口不存在的白烟,对准了褚颐。
褚颐无奈闭了闭眼睛,知道瞒不过江顺,没想到江顺是个不靠谱的恋爱导师,但却是一个敏锐的恋爱观察家。
褚颐想着一直瞒着肯定也不行,但是这个消息可能会给他们一点点小小的震撼,而且在他们眼里褚陪还是自己的表弟呢,那就是一个狗血的家庭伦理剧了。
而且解释起来的话,也有些复杂,所以褚颐准备先跟他们透露一点情况。
他斟酌了一下词汇,最后还是轻声说道:“嗯,对,我谈恋爱了,没错。”
褚颐低下头,但是自己说完之后,那两个居然半天没反应,于是他又慢慢抬起头。然后发现江顺和胡鲁已经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掉了下来。
江顺缓了缓,才手动把自己的下巴收了回来,还贴心且乐于助人地帮胡鲁也把下巴收了回去。
胡鲁这傻孩子本来微微伸着舌头,江顺卡擦推他下巴上去,结果牙齿直接咬到了他的舌头,胡鲁疼得叫了一声,嘴里溢出一点血迹。
江顺和褚颐吓一跳,连忙凑上去,江顺连连道歉:“你没事吧,怪我没仔细看。”
江顺怜惜地轻轻摸了摸胡鲁的下巴,顾时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手还扶在门把上面,呆滞在了原地。
此刻在他面前展现的画面是:胡鲁眼含热泪,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江顺抚摸胡鲁的下巴,眼底涌出爱恋和悲伤,褚颐也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俩。
顾时下巴也掉了下来,江顺刚想顺手冲过去给他也合上,但是想到了胡鲁这个才发生不久的悲剧,还是按捺住了自己。
江顺刚想开口让胡鲁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看看哪里受伤了,顾时就冲了过来,眼睛依次扫遍三个人,最后结结巴巴开口。
“不是,胡鲁,江顺,你俩,你俩,在一起了?江顺你还把胡鲁嘴咬伤了?你是不是还始乱终弃了?胡鲁看着好伤心,你是个渣男啊江顺!”
江顺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要不然他亲爱的舍友顾时怎么突然会讲一个鬼故事呢。
胡鲁瞪大眼睛想要张口,嘴里一阵抽痛,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胡鲁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哭是几岁的事情了,但是这次是真的痛,痛得他当着顾时的面生理性泪水流了下来。
胡鲁跑进了卫生间。
这在顾时的眼里,就是胡鲁被自己知道了真相,因为爱情的痛苦和江顺的虐待,落下了痛彻心扉的泪水,顾时将谴责的目光投向江顺。
最后迎来的是江顺照着他脑门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顾时,你是不是傻了啊,我t有女朋友,有女朋友,你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你从哪儿看来的这些狗血伦理剧啊?你,你自己说出这些话不觉得离谱且荒谬吗?哎,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