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颐大一刚上了半学期,就决定搬出宿舍,因为他室友们的呼噜声实在太“扰民”了。
他的寝室长,胡鲁,人如其名,呼噜界的扛把子,褚颐在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心灵就受到了震撼。
另外两个舍友,呼噜声也不小,在大哥的带领下,每天上演三重奏。
褚颐一开始买了耳塞和降噪耳机,有点儿用,但时间久了耳朵也受不住,已经积水要得中耳炎了,而且褚颐一直对各种杂音比较敏感,有时候听了心里像指甲挠黑板似的难受。
好在舍友们的性格都很不错,他们关系处的也很好,褚颐就委婉提出来这个问题。
胡鲁有些羞涩挠头,他自从青春期后这个毛病越来越重,看医生也不顶用,是遗传他爸的,他妈在他爸旁边躺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她对胡鲁倾诉,其实年轻时候想跟他离婚来着,太吵了,后来怀了胡鲁就算了。
胡鲁大为震撼,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往事,并且他向来一睡觉就雷打不动,之前没住宿过,也没太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想到褚颐被困扰了这么久,他有些惭愧,连连道歉。
本来另两个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胡鲁拉着他们开了个小会,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哥仨一起跑医院去了。
另两个调理后倒是好了很多,而胡鲁,那是一点用没有,医生老头见了他都直摇头,拒绝再给他看病,认为他是对自己职业生涯的一个巨大挑战,并倾情向他推荐了自己的一个中医朋友。
胡鲁自个儿着急,又呼哧呼哧跑去看中医,带回来一堆苦哈哈的中药开始喝,褚颐也见不得他因为自己每天惭愧,劝说他算了,胡鲁坚持,不说为了褚颐,为了他自个,以及他自个未来的媳妇儿,他也要改掉这个坏毛病,褚颐只好帮他买些甜食止苦。
后来胡鲁吃了中药,呼噜没好,牙齿蛀牙坏死了,于是又去医院拔牙。
一通闹腾下来,胡鲁躺在床上流下了两行宽泪,决定以后不找媳妇儿了,但是现在最受苦的是褚颐啊,思来想去没办法,最后褚颐还是决定搬出去,他们学校大一不允许校外住宿,最后还是褚颐去跟辅导员磨了很久,又是交材料又是父母打电话的。
最后当褚颐磨好辅导员,当众宣布这个决定后,胡鲁拉着他的手泪汪汪:“我对不住你。”
褚颐嫌弃拍掉:“演过了。”下一秒胡鲁眼泪说收就收,又憨憨笑起来。虽然在开玩笑,但褚颐知道胡鲁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褚颐冲胡鲁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胡鲁也放下心中的纠结,两人关系还是一如既往。
幸运的是,托一个相熟的学长的介绍,褚颐很快敲定了一个离学校很近的小区,不算老旧,一室二厅,适宜独居人士。
签好租房合同当天下午,在夕阳的余晖,褚颐的舍友挥着手帕含泪和他告别,那三个不嫌丢人,在那你嚎一句我嚎一句,上演校园悲情剧。
“我会想你的。”
“记得常回家看看。”
楼上伸出来好几个脑袋,以为下面在上演什么感情伦理大戏。
褚颐觉得丢人,埋着脑袋,匆匆上车。
他喊了一辆车来搬东西,他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褚颐好不容易搬到了自己新租的家,天已经黑透了,他懒得收拾,只简单打扫卧室的灰尘,然后铺好了床,立马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褚颐一个鲤鱼打挺,他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睡得不踏实。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卧室很大,但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显得很空旷,他茅塞顿开,在网上选购了一些卧室里面的家具,选择明天送货上门。
干完这个,褚颐才舒服了一些,困意袭来,他倒头睡了下去。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褚颐一整天都在收拾房间,他的室友提出来帮助他,被他委婉拒绝了。褚颐知道他们上午有其他选修课,收拾屋子这点儿小事儿他能一个人搞定。
家居傍晚的时候就到货了,褚颐对其中一个懒人沙发最有好感。
这懒人沙发外表图案其实比较简约,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心底没由来感到欢喜。褚颐把沙发安置在了床旁边,因为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窝在卧室里玩手机。
别说,这懒人沙发坐上去特别舒服,一陷下去感觉被人拥在了怀里,褚颐就在沙发上窝着度过了周末。
他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家就窝在沙发上点个外卖,小日子悠哉悠哉。
但是,褚颐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他每次推开门进入家里的时候,家里总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但仔细打量发现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家里亮堂了不少。还有就是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书感觉变整齐了许多。
褚颐心中有些疑惑,于是一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把专业书随手丢在了桌子上,临走时拍了一张照片。
到了晚上他回家的时候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