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样子。
沈明珰见他如此不讲究,皱了皱眉,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和桌子:“你到那边去吃,这边怕脏桌子。”
容成复嘴里都是饭,满嘴鼓鼓的,想要长嘴辩解,却一不小心把饭吐了出来。
他着急去捂嘴,却又忘了手上有筷子,狠狠的戳了自己一下,饭也没接住,全喷了出来。
地上,他衣服上,还有沈明珰衣服上。
死吧,沈明珰紧紧攥拳,看着自己胸前衣服上那明显的一团不明物,胃里一阵翻腾:“你的确是,鬼上身了吧。”说着她嫌弃的擦掉身上的脏污,转头看向一旁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容成复,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真是很贱啊。”
容成复点头,这次学聪明,咽下饭菜回应:“你说得对。”
“还……”沈明珰以为他在说反话,话到一半,就听对方接着道:“我都沦落到这里了,不是贱是什么?”
容成复一边吃着他梦寐以求的佛跳墙,一边真诚的感慨人生:“我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了?”
他就不该去卖什么东西,钱都赔进去了不说,还三翻四次的挨打。
“这么嫌弃我们店里啊。”沈明珰讽刺道。
容成复听着这个语气感觉不对,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有歧义,找补道:“我是说真的,我以前过得多自在呀,就这伙食,我都看不上眼。”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要是那时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估计会很震惊。
甚至可能会激动的拿笔记下来,以便日后自嘲。
沈明珰只当他死性不改,反讽道:“哟,你还是朝廷命官,当然什么东西没吃过啊?”
容成复下意识点头,半截发现不对,讪笑道:“那什么,不是,没吃过,我是胡说的。”
“全都是胡说的。”他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更有说服力。
不错,还知道悔改。沈明珰抬起下巴:“说说吧,你今个儿脑子怎么了?磕什么头?”
她真的是搞不懂这家伙,语出惊人也就算了,今天跪下磕头求饶着实出乎意料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他这是在搞什么呀?
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呀,这……”容成复看着筷子上的那块肉,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怎么解释合适呢?要不他不说话,混过去吧,他心一横,把肉放进嘴里,当没听见。
沈明珰很有耐心,看他顾左右而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今个儿跪个什么劲?”
“你听说了吗?隔壁那个张大哥,他最近死了儿子……”
“你为什么跪?”
“过几天可能有雨……”
……
“为什么跪?”
“啊,说起来哦,沈家为什么搬到临江城了呀?”容成复尝试几次都没能岔开话题,索性祸水东引。他就不信躲不过去。
沈明珰一哽,心知也问不出什么了,也岔开话题:“给你立个规矩,进了这个店门,就不允许你开什么玩笑。”
“何况也不好笑。”沈明珰多少有点理解他的想法,但她着实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她眸光微闪:“我有个好主意,要不要跟我学学怎么开玩笑?”
“你会开玩笑?你只会装好人,一看就是坏人,一点也不敞亮。”
很好,给脸不要脸。沈明珰挑眉:“那按你的道理,把黑的说成白的,就是敞亮了?”
这话一下把容成复问住了,他低头思考了一会,抬头很诚实的回答:“不敞亮。”
沈明珰原以为他会接着反驳,却不想对方干净利落的承认,她心里好像有股火没发的出去,干脆也不说话,死死盯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容成复先低头。
“教我!我就答应你。”他放下碗筷,一脸虔诚,哪怕沈明珰知道这全都是戏,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过她的关注点是膝盖,她总觉得这人好像又要下跪了。
真是个奇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