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的吧,这得报官才好。”
容成复拉着男人,连连称是:“是是是,您先歇歇,为别人生气太过失态,有失风度。”
此话一出,男人瞬间冷静,整了整衣冠,也不闹腾了,双手抱胸,轻嗤一声:“小兄弟你说的对,咱们还是报官吧。”
容成复有些无奈,这么点小事也得报官,这气量也太小了些吧。他抬头看向沈明珰,预备开口劝和,却不曾想她竟开了口。
“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我是怕你被骗,才出此下策,让我家丫鬟来帮你。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这男的是个骗子,他方才解释的话,没一句靠谱。这苍蝇翅越明显,说明这货种越差,越不值钱。还有什么皮壳满绿,分明就是胡诌八扯。”
沈明珰说了一通,连带着两个人一起骂。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中年男人转头看向容成复,示意他反驳。可容成复对珠宝的了解仅限于此,实在说不出话,对着男人大眼瞪小眼。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男人不傻,反应过来,气冲冲问道。
见此情形,饶是他容成复,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否认吧,沈家小姐遭殃,承认吧,他就倒霉了。
他闭上眼,认命般的回话:“沈小姐说的对,是我说错了。”
“你们还认识?”中年男人气极:“该不会是你们两个合伙骗我钱吧?”
他彻底没了理智,对着容成复就是一拳。容成复还闭着眼,没察觉到,狠狠挨了这一拳。
周围人见状纷纷上前拉架,一时间这摊子前面过于热闹,以至于没人在乎沈明珰主仆二人了。
沈明珰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只觉得这男人当真无可救药,叹了口气,拉着还看戏的青黛,转身就走。
“小姐。”青黛扯了扯她的衣袖:“那摊主好歹也为咱们说话了,咱们就这样走了吗?”
沈明珰的脚步迟疑片刻,但还是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摊主不知骗了多少人,算是罪有应得。”说完拉着青黛就离开了。
什么叫罪有应得啊?容成复好不容易把男人制服,就在诸多嘈杂中听见了沈明珰的这句话。
亏我还帮你呢,竟然骂我最有应得。
他扯了扯嘴角,扔下摊位,大步走出去人群,拐了个弯,停在一辆马车前。见他的车夫正依着车厢睡得正香,气不打一处来,揪下他的帽子,把他晃醒。
“喂,你家主子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睡?天底下有你这么好命的小厮吗?”
小厮悠悠转醒,见面前的男人额头一道血痕,眼眶发乌,嘴角沾血。
怎一个惨字了得。
墨书一溜烟的从车上下来,掏出帕子,就要擦脸,还没碰上,就听见主子猪叫般嚎起来。
“杀人了,太疼了!”
墨书见怪不怪:“您收收,还没开始呢。”
“哦。”容成复状似无辜的眨了眨眼,很是懊恼:“真是诸事不顺,我还演早了。”
这是演早了的问题吗?墨书腹诽一句,无奈的擦了擦主子脸上的血。
这次容成复倒是没再吭声,安安静静的等着墨书擦完,然后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怎么回事?亏我们还是主仆呢?”
墨书憋着笑:“行吧,您说。”主子去买什么珠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早晚要挨揍。
容成复闻言上马车坐下,眉飞色舞的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解释的过于用力,以至于脸时不时疼的皱在一起。
难为墨书强忍着笑,听完所有后,仍一声不吭。
容成复感觉不满意,他戳了戳墨书:“给点反应吧好歹,安慰安慰你主子我,平白被人当了骗子,还被骂罪有应得。”
墨书实在忍不住,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您什么都不懂就敢胡诌八扯,又遇上了行家,这叫什么?这叫罪有应得。”
“哐。”
墨书捂着脑袋,容成复坐在一边,两个人安静的不说话。
半晌,容成复开口:“今天先回去吧,明日我得去找沈家小姐算账。她害得我再也不能摆摊了。”
墨书安安静静的赶着马车,心里为素未谋面的沈小姐上了柱香。
您怎么就惹上了他家这个不着调的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