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左相府,南晓的房门再次被敲响,那门口不是突然冒出一个装着残肢的小木盒,就是一碗鲜血。
而今夜菥冥送的是碗血,吓得南晓大半夜尖叫。
闻声匆匆赶来的仆人,只见吓得六神无主的自家大小姐,缩成小小的一团,而面前还有破碎的碗块。
青葙无语,不就摔了个碗,至于大半夜尖叫扰人清梦。
身为下人,青葙大半夜被吵醒,也只能认命似的收拾那一地狼藉,毕竟因为二十两银子,她早就被自己的亲爹卖给了左相府。
青葙拾起一地残块,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止不住皱眉,看着南晓衣物上的血迹斑斑,以及那颤抖的身体,青葙不动声色地收拾着。
青葙可是一点也不心疼那浑身颤抖的人儿,毕竟南晓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姐,天凉该进屋歇息。”
南晓发疯似的,痛苦捂着头,不停喊道“杀人了”
青葙趁南晓没注意,默默翻了个白眼,内心吐槽,不就一碗血,这还不及你发疯砸的头破血流呢。
菥冥在暗处看着默默翻白眼的青葙,颇为无语,那有点疯的大小姐不是她家主子?
他怎么感觉这人巴不得南晓疯?
事实证明,青葙确实很烦南晓,毕竟她好几次被砸得头破血流。
青葙之前长得水灵灵的,还因此被南晓拿簪子划了脸,她脸上至今都还有几道深深的疤痕。
比之前丑了不少,才能留下一条命,继续待南晓身边伺候。
外界都称左相大小姐温婉可人,善良至极。
对此,青葙都觉得讽刺。
她从小被卖至左相府,因为年岁相仿,被安排照顾南晓,长大后,却抵不过……
那哪是什么善良,明明就是善妒。
青葙之前还有好好待她,毁容后,也只是生疏不少,毕竟青葙到底还是下人,主子的话不能违背。
虽说贱命一条,可谁又不渴望好好活着呢?
她的生活早已烂透,但青葙并不认为自己该死。
当精致的簪子划破自己的脸蛋,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那种疼,那种痛,青葙永远都没法忘却。
青葙简单收拾好,该做的,都做了。
毕竟不听话的下人,可是会死的呢。
处理完一地狼藉,夜早已入了三更半夜。
府外响起打更人的声音,可谁又不是在好好生活着。
当星星早已隐匿,夜色空寂,寥寥无光。
“雪,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盛怒的语气,又透着一股无力感。
发色虽说落了白,但那双眼眸依旧明净,蓝眸里没有掺杂笑意,显得那般冷漠无情。
竹溪对上那淡漠的神色,整个人都有些颓败。
她永远比不过眼前的女子,明明师父都说,勤可补拙,可她却永远追不上那人的‘天赋’。
她花费一月的时间才能掌握的古老医术,那人只需半月就能掌握,但那并不可怕,可怕是她还自己列出其他的法子,效果相同,却又不同。
竹溪深知她永远追不平那所谓的‘天赋’。
“为了毁我,可以的,可你不该搭上紫沉谷,将紫沉谷摆入朝廷的对立面,对任何人而言,都没好处,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
“溪,你不该这般糊涂的!而竹肆竟…也没阻你。”
闻言,竹溪双紧紧握拳,有些嗤笑出声。
“是啊!我糊涂,你从来都是…”
竹溪的眼眸里透着不甘,愤恨道。
“天赋最高,受尽甘甜,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