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温泽承受了过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刚醒时的迷茫,再到清醒,实在是双重刺激。
温泽其实挺懵的。
他既是这一世的温泽,又是上一世的温泽。
前世的记忆他有,感情也在,今生亦是…
突然冒出的记忆,弄得温泽措不及防,内心困惑、矛盾相纠缠。
今生的他对木酒有纵容、有好奇,但还没远远达到前世的程度,可他身体里似乎还依旧存着爱木酒的本能。
下意识地纵容,下意识地心疼…
温泽有些说不出口,木酒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还时不时回荡在脑海里,所以醒来后,他自然而然地做出与前世无异的安抚动作,以及说出平常的话语。
只是现在温泽很是头疼,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木酒解释…
你说他喜欢酒酒,那确实是喜欢的!
但你说他不喜欢吧,这也是事实!
不然他前段时间也不会抿唇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纵着酒酒胡来,就是为了想知道酒酒为何那般反常。
好了,他现在知道酒酒的反常是因为重活了一世,想要弥补自己。
现在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
温泽简直哭笑不得,毕竟他好奇心确实挺重的,不然前世他可不会去探查那些存疑之事,最后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他帮司宥星,多半是因为他惨兮兮的,又可怜巴巴的,主要还是他当时隐隐记得自己身边总跟着一哭包,他好奇自己那有些不得劲的记忆,于是他便顺手帮了,现在成了个小麻烦。
现在,温泽可一点也不想提及前世,毕竟他前世才刚查出一点点不对劲,以及才掌握了几许证据,就导致幕后之人蓦然出手,再加上酒酒之事,还真把自己折了进去。
可他明明都把酒酒弄出去了,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
身体昏睡不醒,他却能瞧见木酒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雨水不断冲刷木酒的泪水,他都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只知道酒酒其实在那一刻是无比绝望的。
酒酒抱着自己躯体,那满是哀求的眼神,他忘不掉。
温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打算等他自己先搞清楚状况再朝木酒解释。
木酒哭得晕呼呼的,不曾察觉温泽身上那不同寻常的香味,渐渐睡了过去。
等木酒睡着,温泽把人轻轻放下,朝昏睡的人儿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其实也不是故意要把酒酒弄睡的,主要是现在他还是有些迷糊,不知道怎么解决此事。
虽说他接受能力还挺强的,但毕竟重活一世,还是多少有些不同,两世的记忆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主要还是感情方面的,还有点点杂。
毕竟前世今生对酒酒的感情都是不同的。
即便是喜欢,但还是有细微差别。
对昨日的温泽来说,任谁对之前毫无交集、后来纠缠不清、现在又把自己给睡了的人,或多或少还是得缓一缓。
毕竟这结果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
现在的温泽还是需要一个人好好缓一缓。
把木酒安放好,温泽起身去更换衣物,像往常一般白衣承身,只是平常的高领怎么都遮不住木酒留下的痕迹。
手腕上的红痕还能被宽松的袖子遮住,但脖颈上的痕迹就要费些心思。
“……”
瞧着铜镜里的人儿,那殷红泛肿的唇瓣,是红不是白的脖颈,隐隐泛红的眼尾,淡紫微蓝的眸子被水浸过似的明净非凡,周围还有些肿。
温泽下意识瞅了一眼昏睡的木酒,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上次被折腾,川楝就一副天塌的模样。
这若是再被瞧见,川楝的天可能还得再塌上一塌。
温泽怵然想起自己这副模样好像已经被小浮子瞧见过,顿时额角直跳,清冷的脸庞此刻竟一寸寸皲裂开来。
“大人,司少卿来了。”
不等温泽缓过劲,就骤然听见屋外小浮子传话的声音。
温泽:“……”
温泽虽不太情愿出门,但司宥星现在来找他多半是前几日的案子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