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昊，你怎么说话的呢？”
“什么叫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
“那我嫁到这边来，就相当于死了，再也回不去了呗？”
“别理他，好吃懒做，这张嘴都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
“我是不想理，他纯粹恶心我啊。”
“他妹妹也是可怜，整天被当做下人使唤。”
“……”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虞文昊谈吐出来的言语，听得他们直皱眉头。
大部分人和虞文昊是左邻右舍的关系，十分清楚他的为人。
一时间，所有的负面言语宛若利刃似的，朝虞文昊逼去。
虞文昊被围得水泄不通，整张脸也被气得通红。
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根本骂不过。
呲呲呲——
就在这时。
一辆警车迅速驶来，停在了众人身边。
不明所以的人群，纷纷退到一旁。
随着车门打开，一名警察顺势询问：“谁是沈白娇的家属？”
虞汐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是她女儿，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警察并没有多说，而是拉开车门招呼道：“先上车。”
虞汐不敢有任何怠慢，匆促上了车。
洛川也紧随其后。
出乎意料的是，虞文昊也跟了过来。
好在警车能坐得下很多人。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洛川与虞汐等人也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白娇，又走丢了。
但这一次不同以往。
沈白娇在经过池塘时、从光滑的泥土护坡边滑倒，失足落水，险些丧命。
听到这个噩耗，虞汐脸都被吓白了。
“咳咳。”
警察轻咳，缓和气氛道：“既然是病患，最好有个监护人，24小时看管。”
“否则要是真发生什么的话，就不太好了。”
……
很快，警车在医院前停下。
警察还要去其它区域巡查，就先走了。
向他道谢后，众人走进医院。
询问到沈白娇的住院信息后，便前往病房。
病房内。
虞父已经在陪伴了。
但沈白娇就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像个提线木偶坐在病床上，空洞无神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前方。
“妈妈……”
虞汐奔向病床，紧紧握住沈白娇的手。
沈白娇将手腕缩回，愣愣地望着虞汐：“你是谁啊？”
“唔……”
虞汐发出一声痛心的闷哼。
茶褐色的眼眸氤氲出一层水雾状的晶莹。
妈妈，我是你女儿啊……
你抚养我长大，为什么会把我忘记啊……
“儿子你来了？”沈白娇看向虞汐的身后，嘴角划过淡淡的笑意。
虞汐扭过头。
见虞文昊正朝这边走来，她默默起身让开了一条路。
垂着眼眸揉捏手指的模样，好似犯了错误的小女生。
洛川越看越心疼，把她拉到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
“妈，你怎么样？”虞文昊坐下道。
“妈没事，妈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你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我干脆每天什么事都不做了，全盯着你好了呗？”
“妈错了，妈跟你说对不起……”
“这不是对不对不起的事，你以后别出门了。”
“……”
他们的对话声很小，却能够让房间里的每个人听清。
虞汐越听，越觉得心里难受。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和妈妈说话啊……
妈妈只是容易忘记事情，不代表没有感情啊……
指责妈妈，妈妈会伤心的啊……
虞汐很想用严肃的口吻向哥哥说教。
但她担心哥哥会跟她吵起来。
虞汐不怕吵架，只是不想在妈妈的面前乱发脾气。
有心无力的无助感，宛若梦魇在虞汐的身躯中回荡。
虞汐什么也不能做。
只是把拳头捏的很紧很紧，紧到足以能够颤抖。
窣窣——
蓦然间。
虞汐感觉有个温热的东西，触碰到了她的手背。
但下一秒，虞汐便反应过来，那是洛川的掌心。
“洛，洛川……”
“嗯，我在。”
“你，你干嘛啊……”
“别动，帮你揉揉手指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