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教我生气啊……”
“因为你长得像很好欺负的样子啊，要是不教你生气，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别人没有欺负我啊……”
“谁说的？你哥，你爸，还有你同事，不都欺负过你吗？”
虞汐微微张口，正打算解释。
但却被随之而来的狼牙土豆、触碰到了嘴唇。
洛川龇牙浅笑，握着竹签的手腕动作很轻：“快张嘴，不然我就直接塞进去了。”
虞汐生怕爱开玩笑的洛川真的会强行乱塞，她只要乖乖张嘴含住狼牙土豆，用舌头卷进口腔中咀嚼。
狼牙土豆只放了一点点辣椒面，不是特别辣。
再加上温度正好的缘故，嚼在嘴里有热热的感觉。
不咸不淡，味道好极了。
虞汐吃着狼牙土豆。
脑海里却反复闪烁着洛川刚刚提到的话。
哥哥他们是讨厌我、压榨我啊……
那不是欺负啊……
你有时候会突然捏我的脸，还会在牵手的时候故意揉我的手指头，还经常把脑袋凑到我的耳边旁边……
你才是真正欺负我的那个人啊……
只要你不欺负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教我生气啊……
虞汐的脑袋里乱糟糟的。
但吃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她没办法把心里话告诉洛川。
等狼牙土豆吃完，时间已经过去很长很长了。
虞汐觉得洛川可能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就翻篇不敢再提了。
——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
黑咕隆咚的堂屋几乎看不见任何光亮。
迈步进去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穿堂风的冰冷。
洛川按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
明亮的白炽灯，立刻将能够照到的所有物体都染上了一层银辉光亮。
“今天有点冷啊，我去烧壶水。”
洛川搓了搓手，提着角落的铝制水壶走向最里层。
不一会儿，便将装满水的壶放在煤炉上。
揭开最底层的通风盖，顺手拿起旁边的扇子，往里面扇风。
氤氲的星火余温在氧气的大量涌动中，燃起了火焰。
不一会儿，整个煤炉都被点燃。
伴随着燃起的蔚蓝色火焰，时而有几缕闻起来有些晕眩的白烟蹿出。
为了防止煤气中毒，洛川把椅子拉远了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吉他弹奏的轻缓音符突然从背后响起。
洛川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扭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虞汐已经把吉他从房间里拿了出来。
正坐在椅子上，倚靠在敞开的大门旁。
屋外的夜幕是点点繁星。
皎洁的月光透过轻薄云纱，将她的脸蛋渲染出一层晶莹。
微风掠过，悬落在肩膀处的发梢晃动摇曳。
洛川看呆了。
不单单是气氛到了，更因为虞汐真的很漂亮。
尤其是她弹奏曲子时的哼唱，不知不觉多了几分祥和柔美。
“咳咳……”
洛川轻咳两声，闲聊道：“怎么突然想弹吉他了？”
虞汐抿着嘴唇摇摇头，轻声呢喃：“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弹了啊……”
“弹的蛮不错的。”洛川褒奖道。
虞汐没有说话。
她伸出纤细手指，轻轻触碰吉他弦。
混乱的思绪宛若碎片似的，总是能浮现出妈妈的身影。
妈妈……我想你了……
小时候你教我唱这首歌……现在洛川也来教我弹这首曲子……
记得以前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是会闪着光，还会过来摸摸我的手，再摸摸我的衣服，问我冷不冷……
但是今天你没有这么做啊……
你看我的眼神呆呆的，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
妈妈，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海默兹综合症这种病啊……
妈妈，你还会记得我吗……
妈妈，我好冷啊……
哗哗——
衣服摩擦时产生的窸窣声响，打断了虞汐的思绪。
虞汐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仿佛这一刻，周围飘逝的冷风陷入静止。
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也散发着仅有的温存。
虞汐抬起雾蒙蒙的瞳孔。
恰好与洛川划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