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洛川懵了。
憨憨少女这是怎么了？
虞汐鼓着泛红脸颊，呼哧呼哧地吐着温热的急促呼吸。
微微颤动的瞳孔依稀浮现一层水雾状的柔光，拘谨不安地道出颤音：“我……我应该是继续开玩笑，还是不开了啊？”
洛川愣了两秒。
很快便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傻憨憨想变得合群，鼓起勇气开了句玩笑。
但又不清楚怎么继续接话，所以大脑宕机了。
洛川心里偷偷乐。
虽然欺负虞汐、很容易被她呆呆傻傻的模样逗得心情愉悦。
但要是拿不准尺寸，就很容易把她弄哭。
得不偿失。
“玩笑的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短暂的停顿，洛川转移话题道：“你老家在哪？”
“在很远的地方……”虞汐低头道。
“你哥特地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问你要钱？”
“嗯……”
“那你父母呢，他们在做什么？”
“做小买卖……”
“他们平时对你怎么样？”
“他们……”
虞汐的脑袋越来越低。
到最后，几乎埋在胸前。
尽管虞汐在竭力控制身体的动静。
但微妙的抽泣声，仍然在狭小房间内荡漾起伏。
呼呼——
冰凉刺骨的晚风贴着墙壁经过，将窗户拍的呜呜作响。
洛川有些分不清。
究竟是虞汐在哭泣，还是晚风在悲伤。
他复杂地看向虞汐，心底深处翻涌着五味杂陈。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让虞汐变得内向自卑。
蛮横无理索要钱财的哥哥，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因为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虞汐才选择寒冷的除夕夜趴在桥边轻生。
仿佛对她来说。
易冷烟花，是她唯一见到的光。
“我哭的样子……丑到你了……”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呜呜呜……”
哗哗——
洛川抱住虞汐。
散发温度的掌心按住她的小脑袋轻轻用力，迫使她靠在肩头。
虞汐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眸，委屈巴巴：“你……你干嘛啊？”
“我把肩膀借给你靠靠啊。”洛川浅笑。
“为什么……要借肩膀给我啊？”
“这样你就有能擦眼泪的地方了啊。”
洛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而且流泪会让眼睛变肿，所以哭的时候，也要哭的有效果才行。”
“什么意思啊？”虞汐轻轻哽咽。
“就是字面意思啊，自己偷偷哭、和抱着别人哭的治愈程度完全不一样，以后想哭就抱着我哭，我永远都把肩膀借给你。”
虞汐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抽动。
哭泣的欲望越来越浓郁。
但这一次并不是伤心，而是说不出的感觉。
洛川他真的好好啊……
好想一直都和他做好朋友啊……
虞汐攥住洛川的胳膊，将眼眶紧紧地贴向他的肩膀。
眼泪落在温热肌肤上翻涌的气息，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虞汐轻轻吸了一口鼻子，小心翼翼地呼唤：“洛，洛川……”
“我在。”洛川回应。
“谢，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好歹也算半个家人了啊。”
虞汐抬起雾蒙蒙的眼眸，呆呆地望着洛川。
好朋友……又变成家人了……
和洛川在一起升级的速度……好快啊……
……
啾啾——啾啾——
刮着冷风的幽静窗外，时而传来几声夜莺鸟叫。
洛川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右手百般无聊地转动着一块牛轧糖。
视线始终没有从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移开。
心情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虞汐是快餐店的服务员，薪资每小时9块。
每天工作时长是8小时。
合计挣72块。
每月的工资也就2160块，即便加上满勤奖也高不到哪里去。
这些工资，一个人生活都很拮据困难。
更别说家里又多了张嘴。
如果自己成天躺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
反倒要成为虞汐的累赘了。
“看来，还是得找份工作才行啊。”洛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