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饭倒进我的碗里继续吃。”
“但又寻思这么做，你会觉得我在嫌弃你。”
“我没想到你有洁癖啊。”
“你别哭了……”
洛川摸索口袋。
却发现两个兜空空如也。
他猛地想起来，半小时前已经把全部纸帕送给虞汐了。
洛川只好用手指去抹虞汐的眼泪。
她的泪水很烫，滑向手指时，皮肤也热热的。
虞汐轻轻吸着鼻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出来。
但大概率是因为洛川。
他人真的很好。
虞汐抹掉眼泪，抬起浮现出一层水雾的泛红眼眸：“洛川……”
“嗯，你说。”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啊，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才陪着你的。”
虞汐的心怦怦狂跳：“做朋友……会麻烦到你吗？”
“不会的。”
“那……我们可以做多久的朋友啊？”
洛川哭笑不得：“什么叫多久？既然做朋友，那就得一直做下去啊。”
虞汐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会骗人吗？”
“我不骗人，放心吧。”洛川爽朗道。
见虞汐始终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洛川直接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信，我俩拉钩。”
洛川伸出小拇指，浅笑道：“拉钩就等于盖了印章，谁也不能反悔。”
虞汐的心里，渐渐有了底气。
她同样伸出小拇指。
两根小拇指轻轻触碰。
随着关节微微弯曲，似锁结缠绕在了一起。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虞汐终于有朋友了。
洛川，就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呼呼——
屋外的冷风，呼啸而过。
吹散了悬浮在蔚蓝色苍穹的厚重云层。
冬日里的暖阳，将荡漾温度的光束洒向整片城市。
其中一道，不偏不倚地照耀在洛川与虞汐勾合的指尖。
倒映出的黑色轮廓，在热茶散发的丝缕状雾气中不规则地跳动。
淡化在餐桌上的黑影，依稀闪烁。
隐约中，仿佛凝聚成了一颗心。
——
饭毕。
洛川将脏碗浸入水池。
起初，虞汐打算独自包揽洗碗的任务。
但洛川想克服油渍沾满手腕的黏糊糊不适感，就礼貌拒绝了。
数分钟后。
洛川将碗筷与餐盘，洗了个干净。
随后又拧开水龙头，在急速的水流底下反复搓手。
“手又变得滑溜溜了……”
突然。
身后传来吉他的音符。
洛川不禁扭过头。
虞汐正坐在椅子上，抱着吉他摸索。
断断续续的乐章虽然没有连贯性，但却让这间小小的瓦房，荡漾着一股淡薄的活跃与温暖。
洛川看向屋外。
虽然道路两侧还有积雪，但太阳已经出来了。
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洛川嘴角流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邀请道：“虞汐，今天下午我带你出门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