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过敏?”
程子非犹豫着环顾了一圈。
办公室里摆着一屋子的各色花束,这要是花粉过敏,人还能在呢?
江黎月补充道,“只对黄玫瑰过敏。”
巧不巧?昨天慕怀瑾送来的这些花里,偏偏就没有黄玫瑰。
程子非悻悻地把花交给了佳佳,“怪我,没事先问清楚,也是因为江小姐你回江家不久,又很少露面,以后了解了,再送东西才能投其所好。”
“程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来干什么的,不如直说。”
江黎月开门见山,她根本不想跟程家这个废物大少浪费时间。
这种边缘人物就算是在书里出现过,江黎月看了也未必记得,但是仅有的几次碰面中,她一眼就看出程子非是个草包。
程家真正精明的是程夫人和她小女儿程雪。
那两个人才是程子颂最大的对手。
办公室里安静了会儿,程子非咳嗽了一声,仿佛喉咙里噎着一口浓痰,憋了半天才开口,“江小姐,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如果是谈程老夫人遗产的事情,那我实在是没时间,你还是跟律师谈吧。”
“不不不。”
程子非忙摆手,“我不是想谈这个。”
“那你是?”
“咳,不知道
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江小姐你吃顿便饭,今天晚上,希林顿酒店,我已经订好了最佳观景位置。”
江黎月的嘴角牵了牵,“你请我吃饭?为什么啊?”
程子非挺直了腰,正色道,“我仰慕江小姐已久。”
听到这个回答,江黎月的白眼差点顶穿天花板。
据她所知,程子非早就结婚了,儿子都上小学了,这男人可真垃圾。
“好啊,”江黎月微微一笑,“那今晚见吧,不见不散。”
程子非没想到江黎月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原先还带着几分忐忑的眼神忽然就蜜汁自信了,甚至多少还带了点对女人的轻蔑。
江黎月暗忖,这小子八成心里在想‘这么容易就拿下了’。
程子非一走,江黎月便拨了个电话出去。
“是我。”
“有事找你。”
“当然是好事儿。”
“……”
天黑。
希林顿酒店顶层餐厅。
江黎月到的时候,程子非正弯着腰鼓捣着什么。
“程总?”
“江小姐,这么早就到了?”
程子非立马抬起头,看着江黎月时,眼中明显划过一抹心虚。
“早吗?”江黎月看了眼时间,“不是约好的七点半?”
这会儿七点半刚过两分钟,她是踩着点到
的。
程子非解释,“很少有女士能像江小姐一样这么准时,当然,我不是贬低女性不守时,在我看来,男士应该对约会有耐心,这也算是一种考验。”
江黎月忍住胃里的不适,微微笑道,“程总约过很多女人么?”
“都是工作需要。”
“是嘛?”
江黎月勾起唇角,撩了一下头发,“那程总的那些女客户里,应该有不少长得漂亮的吧?”
“自然是有,不过跟江小姐你比起来,不值一提。”
程子非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倒酒。
“这瓶红酒是我的珍藏,不知道江小姐能不能赏脸,一起品尝。”
“程总盛情难却。”
“哎,”程子非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叫我程总了,怪生份的,程家和江家两家是世交,我们是平辈,你就叫我一声哥,不为过吧?”
看着程子非这油腻的样子,江黎月一阵反胃,但面上还是甜甜道,“那我就叫你子非哥吧。”
“黎月妹妹,以后在江州,要是有谁跟你过不去,都找哥,哥帮你解决。”
“子非哥你可别跟我说笑,我都当真。”
“必须当真?”
程子非一高兴,几杯酒下肚,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妹妹,其
实你跟子颂取消婚约这个决定做的对,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了?”
“子非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还不就是家里那点儿事儿,”程子非一脸轻蔑,“也不怕告诉你,程子颂他就是个私生子,连我爸都不待见他,他呀,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找江家这个靠山,欺负你什么都不懂。”
“是嘛?”
“可不么,还好你悬崖勒马,没落入他的圈套,这小子心眼可多呢。”
“那我可要谢谢子非哥提醒了。”
“不客气,哥哥是真心疼你,从见你第一面,”程子非说着说着,竟提起酒杯来搂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