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睡了一会儿就觉得冷,裴颂光勉强算个热源。
他在另外半床被子里将自己身子捂暖和,然后任由许然靠了上来。
许然的烧是凌晨四点退的,裴颂光感受着掌心的热度恢复正常,松了口气,他的手离开许然的额头,悄悄往床边蹭。
还没蹭出被子,身边的人再次靠了过来,手臂环在他的腰上。
许然闭着眼睛,却有意识一般的,小心翼翼地避过了他的伤口。
裴颂光不敢再动,感受到许然有些发颤,幅度不大,但凡裴颂光不是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很容易就能忽略。
许然好像还在做梦,裴颂光犹豫着,轻轻拍了拍许然的背。
他们贴在一起,实在累了太久,裴颂光头一次在别人的床上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后半夜许然做的梦不坏。那个惩戒室冰凉的墙角,他靠在那儿,好像有人给他盖被子。
好像有人给他喂温水。
好像有人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