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转动的声音。
裴明也有些错愕地接回花,他微微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许然在说什么,捧着花的手都有些发颤。
王总看了看两人和那束花,突然有些慌。他强撑着镇定,他什么也没做,许然没道理找他麻烦。
许然顺手揉了揉抱着花发蒙的小老板的发丝,转身对王总道:“还忘了件事。”
王总:“?”
许然毫无预兆地出手,一拳头将王总砸在地上,好险没砸到店里的花。
许然的身手利落漂亮,裴明也慢了半拍,看向他的侧脸,眨了眨眼,有些涩意。
许然的唇线紧绷,很冷硬的弧度,他却想亲上去。
许然是第一个为他挥拳的人,在西区的时候,裴明也常有些被迫要打的架,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只能在黝黑的巷子里,一遍又一遍挥拳。
倒下了就随便拿一块尖石站起来,遍体鳞伤站起来。
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再也站不起来,他身后只有一个生了病的阿婆。
他知道许然为什么要打人,他成为了许然要保护的人。
他盯着那束花,手指攥得泛白。
王总的侧脸霎时青紫,他吃痛的惨叫一声,捧着脸坐在地上,狼狈得可以。今日的遭遇让他彻底丧失理智,指着许然骂道:“许然老子敬你两分,你为了个水性杨花的biao子……”
许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等他站起来,一脚踩上他的肩,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王总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空架子,反抗不得,满嘴的污言秽语。
许然挑了挑眉,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声音低得有些恶劣。
“你想试试一无所有的滋味吗?”
王总的身体僵住,他肩膀被许然踩得生疼,语气都有些飘:“许然,你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你……”
许然轻笑:“试试看。”
他本来就打算收拾这人,只是除了裴明也没人再敢凑上去招惹王总,这些日子他没翻出什么浪,许然又忙着教小花匠养花和雇人修街道,才往后延了又延、
王总不久前出差的那个工作,和他的公司关系可不小。
王总就跟条死狗一样被许然拎起来扔进雨里,他哆哆嗦嗦站起来,逃一般地回了自己的悬浮车,许然没再管。
他问还是低头捧着花的裴明也:“怎么了,吓着没有?”
有些不对劲,许然捧起裴明也的脸,看见他通红的眼眶和潮湿的睫羽,裴明也本就肤色冷白,平日里脸颊微红都很明显,现在唇都抿得更红,就显得挺可怜。
许然呼噜呼噜他的背,低头问道:“难受?抱一下好不好。”
裴明也摇了摇头,嗓音有些哑,像突然不会说话,调整了半天,才低声说出来:“不难受,也不用抱。”
“好吧。”许然有些失望,再确认一次:“真的不抱?”
裴明也摇摇头,在滴答的背景音里,抱着花仰起头,慢慢凑了上去。
他的唇贴上了许然的唇。
很轻、很凉,带着潮湿水汽的一个吻。
裴明也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