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很不满。”
一边嫌弃他们长得恶心,一边还要吃他们。
“给人类做饭吃,听食客们赞不绝口,是他们的恶趣味。”老王笑眯眯的看着苏泽浅,“有没有觉得很膈应?”
苏泽浅不想说话。
莫洵安慰他:“当然了,他们做饭给人吃,用的是正常的材料。”
苏泽浅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强硬的掰回话题:“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妖,最大的问题不过一个‘死’字。”
“蜈蚣精一家搬走不久后,他隔壁家的老太太就过世了。然后又过了几个星期,再旁边一户的老人也走了。”
“老人嘛,年纪大了,也正常。一个月内,第三个人过世时开始有人觉得晦气,几天之后又有第四个人去世,大家都觉得不对了,开始商量着烧香拜佛去去晦气。”
人心开始慌乱,怪事踩着点发生,老城区有两类人多,老人,外地来的打工者,这一片靠近高架,住着好几户跑物流的,因为要接长途货车,半夜三四点才回家的情况不在少数。
做这行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半夜回来也是结伴的,走在逼仄的无人小巷里,从来也不觉得害怕。所以当某一户人半夜回来,看见本该一个人都没有的巷子里走着人的时候只是稍微有些吃惊。
距离远,巷子又黑,年轻人们远远的只能看见团影子。那影子挪得很慢,年轻人脚步快,靠近后发现那似乎是个老人,驼着背,脚步拖沓。
时间是半夜三点多,觉再少,老年纪的人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门。
年轻人们想到白天和邻居们唠嗑时的内容,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丝寒意。突然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脸色骤变:“等等,停!别动!”
他伸手把同伴们都拦住,让大家停下别走也别出声:“怎么……怎么没有脚步声?”
“几个年轻人直到黑影彻底走远了才敢动,回家后匆忙洗洗睡了,第二天一早。”老王顿了下,“同租的人发现他们全部高烧不醒,只除了一个,那个出声让大家别走的——”
“——死在床上,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冷了。”
“人死得蹊跷,法医解剖后给出的死亡时间是半夜三点,而在医院里醒来的人都说他们睡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四点。”
这事情玄乎,死了人的事情闹得不小,又查不出个所以然。老人们依然以不正常的速度在这片区域正常死亡着,住在这附近的人纷纷找关系想做法事驱邪,偏偏天师们被到处出没的鬼王傀儡绊住了脚,只有一些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过来胡乱看过,事情越闹越大,住户待不下去,统统搬走了。
“等天师们得到确切消息,重视起来过来看,”老王示意吴记菜馆,“已经是这样子了。”
莫洵倚在车子上,一如他捧着书看的时候,透出一股闲散惯了的懒洋洋:“鬼王再闹腾,天师也不该花这么多时间才反应过来,他们里面肯定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内鬼。”
苏泽浅问:“那你们知道吗?”
莫洵纠正:“从现在开始,不是‘你们’,是‘我们’了,阿浅。”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山里人看人类社会,只看社会上的妖,既然天师说了会负责人类世界里的鬼王,那么我们自然不能越权。”
老王接口道:“山里也忙得很。既然鬼神是要人类请了才降临,我们干嘛花那个闲工夫去给你们擦屁股?”
莫洵顿了下:“这话说得,被请下来后,山里人哪次不是在给人类擦屁股?”
老王:“……”
皮糙肉厚的玄龟面不改色的继续:“小苏你看得出门上贴的是什么吗?”
吴记菜馆四面墙上贴了无数的黄纸,其中有乱画的废纸,也有真正的符箓,符箓都是驱鬼辟邪的,有些作用聊胜于无,有些却——
那些灵光满溢,带着鲜明攻击意味,向莫洵这边指着的——
“百鬼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