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是把苏泽浅当宠物养的,并不多么的尽心,更没有把苏泽浅带在自己身边养,想到了就去孤儿院看看他,每每都看见他带着一身的伤。
护工也无奈,他们没时间时时刻刻看着苏泽浅。
“我们特殊对待他,反而会引起其他孩子的反弹,让他过得更不好。”这是开脱,也是事实。
莫洵可不管这么多:“把他们打服帖了不就好了?”
孤儿院的护工听见莫洵说出这种话,简直惊悚了:“莫、莫老师,您要做什么?”
莫洵把苏泽浅从一群小萝卜头的围殴里拎出来,关上门,给那群小小的行凶者一人一顿笋烤肉,直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
哦,不对,孤儿院的孩子不喊爹娘,不是发狠赌咒,就是大声求饶。
等那群小霸王一个个揉着屁股哭哭啼啼的跑开,莫洵摸摸苏泽浅的小脑袋:“别怕,有叔叔在。”
那时候莫洵还没收苏泽浅当徒弟,毫无负罪感的给他灌输着歪理:“别人揍你你就要揍回去知道吗?”
小苏泽浅:“我打不过他们。”
年轻的莫洵:“诶呀,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吧,每周六我带你出去学功夫。”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虽然莫洵授给苏泽浅的也不是渔,但实在是非常实用。
虽然教苏泽浅功夫的不是莫洵,但当小少年第一次把欺负自己的孩子王揍趴下的时候,心里升起的不是对功夫老师的感激,而是对莫洵的崇拜。
看呐,莫叔叔多厉害,不仅能替他教训这群坏蛋,还有办法让这群坏蛋再也不敢欺负他!
从一开始的叔叔,到后来的师父,莫洵一直都是苏泽浅的依靠——唯一的依靠。
而现在,在鬼魂森冷的注视下,莫洵依然是可靠的。
莫洵问苏泽浅:“鬼在哪儿?”
苏泽浅这会儿已经能把话说顺溜了:“趴在挡风玻璃上。”
虽然话说顺溜了,眼睛还是不敢往那儿看。
莫洵:“哦。”
他单手褪下手腕上的串珠,往挡风玻璃前凑过去。
苏泽浅都快被吓死了:“你干什么?!”
然后他震惊的看到,贴在挡风玻璃上的鬼往后退了退,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小叶紫檀,”莫洵晃着手串,“庙里的一个和尚给我的,说是开过光。”
“看你的表情似乎有用?”
苏泽浅:“……有用,它在发光。”
莫洵:“物尽其用,你拿去吧。”
苏泽浅:“你自己留着防身。”
“鬼又不来找我,我防什么?”
“你看不见,怎么知道鬼不找你?”
“它吓不到我,来找我干什么?”
就像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谎对很多族群来说都是一种禁忌,能避免则避免。
莫洵没有说自己看不见,但在这样的语境下,苏泽浅自然而然的认为莫洵说的是“我看不见,所以它吓不到我。”
苏泽浅:“鬼又不是为了吓人才来找人的!”
莫洵:“那是为什么?”
“为了找替身,好让自己超生!”
莫洵:“所以那些民间传说都是真的?”
“连鬼都是真的了……”苏泽浅说到一半突然回过神,“师父你到底信不信我看见了鬼?”
莫洵笑了笑:“我觉得你不会用这种事来骗我。”
中年人往车窗外指了指:“是殷商来了吗?”
疾驰而来的车辆一个急刹,横在了苏泽浅的车前方,驾驶座车窗摇下,一张符飞了出来。
被小叶紫檀震慑,但舍不得离开的鬼魂这下是想逃也逃不掉了,殷商的符像是活的一样,直冲冲的向它飞了过去,贴到它身上后陡然燃烧起来。
火焰从符纸上转移到鬼魂身上,符纸上的火是正常的橘黄色,等到了鬼的身上,就成了碧幽幽的蓝色。
鬼魂挣扎着,尖叫着。
它的叫声就像把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苏泽浅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莫洵就像听不到似的,完全不受影响,他悄悄的收回一直被苏泽浅抓着的那只手,转了转手腕,觉得肯定被抓青了。
殷商也没被鬼的尖叫声影响,扔出符纸后就从车里冲了出来,猛敲苏泽浅这边的窗玻璃——车门锁住了,他拉不开:“泽浅,泽浅?没事吧?!”
察觉到殷商焦急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关切,莫洵抬眼望了过去。
恰恰巧巧,和殷商的视线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