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叶迎沉沉睡着,直到呼吸困难,胸腔憋闷,堪堪醒来。
唇间的柔软湿润,让她惊喜万分。
“唔。”
她刚想说话,就被生生堵回去了。
这个吻,不似以往那般汹涌澎湃,而是连绵不绝,温柔如水,柔中带刚。
但偏偏,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紧张。
像温水煮青蛙,她被他带入他的巢穴,他的沼泽,他的地盘,任由他慢慢品尝
一个多星期,费锦司忍了太久,每晚睁眼到天亮,连翻个身都做不到,生生挨着她这个小妖精的勾引。
她倒好,搂着他的腰一夜好梦,徒留他品尝无尽黑暗和漫漫长夜。
每分每秒,都想惩罚她。
可当身体能动了,他却舍不得对她狂风暴雨,怕吵醒她,怕吓着她,怕她承受不了他。
她可是他女人,他妻子,肚里怀着他的孩子呢。
再想搞她,也得温柔。
等男人把吻移到脖子和锁骨时,叶迎终于可以呼吸,伸出手按下床头的台灯。
柔和的橘色灯光,映衬出他俊美贵气的脸。
有那么一秒,她觉得,世界都是她的,他更是他的,一切美好和幸福,都是他们的。
她知道,她爱他,可每次看
到他的脸,心都在提醒着她,她比昨天更爱他了。
爱无止境,爱无尽头。
“你身体好了吗?”
男人从她脖颈间抬起头,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嗓音低沉又沙哑,“好了,女人。”
女人?
“我不喜欢你叫我女人。”
像猫抓耗子,在这逗弄她,欺负她呢?
费锦司轻笑,亲亲女孩的下巴,“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我”
“嗯?”他使坏地咬她的下巴。
“我不知道。”叶迎下巴发痒,忍不住扣住他的脑袋。
“老婆?”
淡淡两个字,却像重锤砸下来,清晰透亮,直击灵魂。
叶迎湿了眼眶,“那那就这么叫吧。”
她喜欢。
看不到女孩的脸,费锦司只能用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眉眼,“这些天,我不能说话,不能听声音,靠你写字传达信息,知道多痛苦吗?”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到别的。”女孩声音略略委屈。
“我没怪你,小妖精,我是说,想听你亲口喊句老公,听不到,太痛苦。”
“怎么又叫小妖精了?不是叫老婆的吗?”
他笑,“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每天换着花样来
,你管我?”
叶迎轻轻摸他的眼睛,她知道,他还是看不见。
淤血清除,只是恢复了听觉,嗅觉,味觉,语言和行动能力。
他的眼角膜是坏的,除非移植,不然这辈子还是看不见。
想到这,她万般自责,“傻瓜,你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嗯?”费锦司开始咬女孩的唇,“在骂你老公?”
“就骂你,大傻瓜!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眼睛给我?”
“让你眼中有我,不是很好吗?”
他想到她舍身去救费南焰的场景,心里万般吃味,忍不住伸手掐她的小细腰,“小妖精,事到如今,我是不可能放开你了。就算你还喜欢费南焰,也得忍着了,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得给我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
叶迎脑袋懵了懵,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喜欢费南焰了,你何出此言?”
“嗯?”
“说清楚!”他这样误会她,她好难过。
男人继续掐她的腰,是故意的惩罚,“还敢狡辩,你和他婚礼那天,我看的清清楚楚,为了救他,你连命都不要了,还说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你能这样为他牺牲?要不然,你的眼睛也不会瞎!”
叶迎心轰
然倒塌,心酸,心疼,愧疚,“我没有喜欢过他,从来都没有,也没和他有过任何亲密接触。那天救他,完全是为了还清他为我做的,和他两不相欠。”
无奈,她将当初赵若仪逼迫她离开他的事,解释了一遍。
费锦司沉默地听完,压抑着心底的滔天巨浪,但声音却止不住的阴冷骇人,“没想到,是这样,你才离开我的。”
赵若仪是吧?
好样的。
他陷入爱情的旋涡无法自拔,智商都退化了,也顾不得去深想很多,才这样着了道。
但现在,他知道了一切,自然要讨回公道。
为他的小女人,也为他自己。
“费锦司,你别报复赵若仪了,好吗?”叶迎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