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山体上双方阵亡士兵留下的步枪刺刀,被夕阳照射,发出了一阵阵刺眼的反光。
由中国军队守备的山顶处,已被日军的猛烈炮火炸出了几处缺口,原本分布着树木,青葱翠绿的高地山头在炮火的连日摧残下已彻底的变了样。
就在冲锋的日军越过了高地的半山腰,继续向上猛冲时,几个高地的山顶突然爆发出了猛烈的步机枪火力和八二迫击炮火力,守备在几处高地上的李延年兵团第九师的守备部队突然开火,以步机枪,迫击炮和手榴弹向冲锋的日军猛烈攻击。
顿时,正在向高地上的日军被打倒一片,紧接着,一阵阵更为猛烈的巨响声从田家镇要塞的炮台处响起。
布置在田家镇要塞炮台上的野炮,要塞炮也纷纷开火,向高地上的日军投射出了一颗颗炮弹,炸倒了许多日军。
不过,由于田家镇要塞炮台上的要塞炮和野炮数量过少,型号也过于陈旧,尽管其猛烈轰击,可形成的弹幕却不足以阻止日军的猛攻突击,
何炜的眼神已然麻木,自日军向田家镇要塞附近的高地发起猛攻以来,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甚至每天都要上演十几次,日军先以炮火轰击,接着再以步兵猛冲,随即,高地上的国军守军开火还击,双方在高地上互相攻防拉锯,拼死攻杀。
双方每天,甚至每次的攻防作战,几乎都是这个流程。
田家镇要塞的核心要塞阵地外围,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种高地,日军若想夺下要塞,则必攻下高地,故而,田家镇守军与日军的作战方式自是十分单调的围绕着高地的攻防战,作战方式十分单调,也十分残酷。
何炜已记不清楚,当前所目睹的日军对高地的冲击已是今天日军发起的第几次高地突击战。
浓烈的炮火中,进攻的第六师团日军官兵的冲击步伐却没有被炮火打退,而是顶着密集的火力继续喊叫着冲锋,冲锋的日军踏着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和弹坑,疯狂的向高地山顶腾腾冲去。
甚至,连一些被击伤扑倒在高地上的日军伤兵,都被后方红着眼睛冲来的日军官兵踏在脚下,痛呼着被活活踩死,成为了日军拿下高地所要付出的“必要代价。”
将放列阵地设置在山脚下的日军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和七十五毫米山炮投射出的炮弹嗖嗖的从日军进攻部队头顶掠过,不断地对高地顶端的守军火力点进行点名射击,爆绽出了一朵朵弹花。
何炜缓缓转动着炮队镜,目光随着向高地突击的日军前锋所移动,同时又不断的根据炮队镜上的距离分划估算着日军突击队伍距离高地的大致距离,就在攻击高地的日军艰难的突进至距离高地顶端约百米时,何炜突然大吼下令:“开火,轰他娘的。”
接到射击命令,身后的赵占海立刻对通往半壁山顶炮兵阵地的送话器复诵了何炜的命令:“开火!”
轰轰
轰轰
随即,剧烈的震动和轰响声从半壁山顶传来,整个指挥所都为之震动,指挥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断摇晃,泥土簌簌落下。
位于半壁山顶的150毫米重炮营,突击总队炮兵营的两个山炮连,以及海军炮队的120毫米大口径舰炮全部开火,投射出了一轮轮密集的炮弹。
各种口径的炮弹呼啸着越过了狭窄的江面,落在了即将攻上高地的日军队伍中,劈头盖脸的炮弹连续在高地上爆开,正向高地猛扑的日军冲击队伍挨炸之后惨叫连连,紧接着强光乍现,剧烈的爆炸声惊天响起。
强烈的爆炸能量瞬间将整个高地正面所覆盖,高地上的日军在剧烈的火光中一片片的被炸飞,飞溅的尸体和泥土,扬尘冲天而起,整个高地正面如同炼狱一般面目全非。
何炜的炮队镜中,那些原本正在奋力向高地冲击的“蚁群”,此起彼伏的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炮弹轰爆开来后的冲击波抛飞上了天,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个小黑点,许多生命在炮弹爆炸的瞬间立刻消失,在被撕成碎片之后随着冲击波和气浪腾空而起。
这一刻,遭到炮击的日军的生命,比之蚂蚁也并不高贵多少,哪怕是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哪怕是在日本陆军之中素有凶悍之名的第六师团,在猛烈的炮击面前也就只是命贱如蝼蚁。
半壁山上炮群对进攻高地日军的轰击持续了半分钟后,日军的炮兵反击火力方才开始,一门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野炮轰鸣着,向半壁山炮群发起了反炮兵轰击,可由于半壁山较高的山体高度,日军的火炮根本无法直接打到位于半壁山山顶炮垒工事之中的炮群工事阵地。
故而,尽管日军的还击炮火也十分猛烈,但呼啸而来的炮弹超过半数都落在了江水之中,还有十几颗炮弹落在了半壁山两侧的江岸上,只有几颗零星的炮弹运气较好,落在了半壁山顶的炮群放列阵地上,可却无法对已隐蔽在坚固炮垒工事中的半壁山炮群火炮造成什么损害。
日军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火还击,打的不可谓不猛,可多数炮弹都打进了江里炸鱼,对半壁山炮群造成的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