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时,卓老突然坐起身子,对着卧室房门不停地点头,那动作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在回应一样。整个屋子在卓老坐起的瞬间变得阴森起来。
白援朝问道:“岳丈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坐起来了?”
我顺着卓老视线方向看了眼房门口,却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了一群人。
我看了眼大师兄和白泽,示意他们往门口看。
大师兄说:“卓老家族的亲人来接他了,他现在是在望路了。”
转头大师兄又问曹伯:“陀罗尼经被请来了吗?最好让他们动作快点,卓老在断气前要盖上陀罗尼经被的。”
曹伯说:“我这就去打电话催催。”
见曹伯出了屋,大师兄对白泽又说道:“家里有没有油灯或者蜡烛?现在最好帮卓老点上七盏灯,帮他照亮下阴阳路,以防卓老断气时走错路。”
白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心急没想起来。大师兄提醒后,白泽便立刻命人在卓老床边点燃七盏酥油灯。
至于为什么是七盏,自然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布阵排列演变而来,北斗七星有指明方向的作用,这七盏引魂灯也能起到引路作用。
做好这一切后,陀罗尼经被也被曹伯带进屋子。
说来也怪,自从把陀罗尼经被披到卓老身上后,他便不再那么烦躁不安,身上的汗液也不像之前那样呼呼冒个不停了。
整个人就像疲惫的孩子闭起眼睛,呼吸也由刚才的喘息逐渐恢复平稳。
这时,白援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莉莉,易真大师来了?好好好,快请他进来。”
白援朝边说着话,边举着电话往外走。见状我们师兄妹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离老远,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院子。
白援朝赶紧上前迎接:“哎呀,易真大师,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远还请您跑一趟,您一路辛苦,快请进!”
易真大师笑得很随和,缓缓说道:“不麻烦,不麻烦,白总能把家里人的后事交给我来处理,说明白总您看得起我,我还该感激你才是啊!”
白泽小妈说:“师父,您说的是哪里话,我是您的弟子,我们有事您能来,是您看得起我们才是啊!我跟援朝真该好好感谢您。”
弟子?我心里不禁产生疑问,这易真大师虽说是光头,但看样子不像是和尚啊,怎么还收弟子呢?他是哪门哪派啊?
总不能,白泽他小妈也跟我们师兄弟三人一样吧,拜高人为师,踏道了?不像啊!
见状我小声问白泽:“这易真大师到底什么来头,他是和尚吗?你小妈难不成也踏道了?”
白泽冷哼:“她说的是弟子,不是徒弟,不一样的。而且那易真大师也不是和尚,如果是和尚就该称呼他为师傅了,或是法师。”
“弟子和徒弟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拜人为师吗?”我不解道。
白泽说:“弟子所指范围比较广泛,虽说都是拜师,但意义绝对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离不开利益二字。这易真又怎么可能会教她本事,有事帮她摆平罢了,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跟踏道绝无半点关系。”
闫卓点点头:“你二师兄说的对,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瓜葛。”
我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见那易真大师看向我们这边,白援朝对易真介绍道:“易真师父,左边这位,是我的长子白泽。他听说他外公快不行了,便从国外回来送送外公。”
“中间这位,是他的师妹孟瑶,右边这位是白泽的大师兄闫卓。”
易真大师看向闫卓点了点头:“闫卓,闫鬼道的义子,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大师兄一拱手笑道:“自然记得,易真大师多年未变,还是那般神采奕奕。”
易真大师一摆手:“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是见老了。这你们师兄妹都来齐了,不知你们师父可有来啊?”
大师兄回道:“家师在外地帮人堪舆风水,不在本地。”
易真笑道:“哦?他闫鬼道号称天下第一神算,怎么如今自家徒弟家里有事他都不成算到?怎么还能在外地帮人堪舆风水,这闫大师如今莫不是改做风水先生了,不在帮人卜卦问事了不成!哈哈哈!”
他笑也就算了,白援朝和他那小娇妻也跟着捂嘴偷笑,一副小人嘴脸。
“你……”我实在看不下去,气鼓鼓地上前想要与他理论,却被白泽一把拽了回来。
白泽开口对易真说道:“家师没来,是我没请他来,毕竟这种小事我们师兄妹三人在此也就够了,杀鸡焉用牛刀,你说对吧,易真大师?”
易真大师脸上一凝,立马止住了笑意,斜着眼瞪了白泽一眼,嘴角气的都有些抽动了。
他愤愤地说道:“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