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的车子刚一到营地,村民们就把吴老板围了起来……
我听见帐外有村民对吴老板说道:“吴老板,我们这按您的吩咐都叫了各家的亲戚来帮忙,您答应给我们的报酬还算不算数。”
吴老板笑道:“当然算数,您是不相信我吴某人的为人吗?今天下午,我会一分不差地把答应给你们的报酬都给你们结清,不过你们也要尽心尽力为我做事才行啊!”
那个村民听吴老板这么说,对着其他村民说道:“看吧,我都跟你们说了吴老板这人不差事。咱们都在这捞了好几天的石头了,每次吴老板都把钱给我们结清了,你们就放宽心,好好帮吴老板干活就行。”
“昨天我们来时候不是没见到老板吗,今天这见到了也就放心了!行了,那咱们赶紧去捞石头吧!”
与此同时,我还听见了几个稚嫩孩童的声音:“哦!走了,去冰面上玩去喽!”
“唉,二肥,你慢着点,别跟小朋友打架知道吗!”
“知道了妈!”
甚至我还听见了婴儿绵软的哭声……
“唉,旭东他妈,你这抱着孩子不好干活,来,我帮你把孩子背身后去,这样你也能多捞点石头,万一捞到了不还能多赚两个钱!”
“谢谢王嫂子!”
……
虽然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是也能感觉得到,此时的外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都围在冰面上。
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等到了今天下午,他们就会拿到丰厚的报酬,全然不知危险就在脚下。
又过了一会,我又听见陈村长的声音,他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吴老板,我想问您,看见我爹了吗?我这找他一天了,咋都找不见他。有村民跟我说昨天看见我爹往大河这边来了。”
吴老板显得有些意外,忙问陈村长:“陈叔昨天的确有来过啊,不过我看见他被一个小姑娘给带走了啊!怎么陈叔一直没回家吗?”
“小姑娘?什么样的小姑娘?大概多大年龄?”
“嗯……大概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扎着两个马尾辫,头发挺长,大眼睛,小圆脸,穿了一身红夹袄。”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这说的不就是我吗?如果陈村长信了他的话,就会带人去我家找我。我本来昨晚一宿没回家,姥姥姥爷肯定得急的不行,他再这么一去,姥姥姥爷肯定得更着急啊!
这时,我又听见了陈村长媳妇的声音:“老伴,我咋听着说的像是老于的外孙女孟瑶呢,咱爹会不会去老于家了?”
陈村长咦了一声:“不能啊,老于家就住咱家前院,要是去那了老于应该能和我说一声啊……”
“大哥,是不是的,咱去瞅瞅不就知道了吗!”陈村长的弟弟也跟着说道。
陈村长叹了口气:“走吧,去老于家问问!”
……
吴老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不是不懂。毕竟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不像陈村长一家那样到处找我呢!
出来找,就指定没心思来大河捞石头凑这个热闹。那么一会裂冰,陈村长和我家人必定会躲过这场劫难,他们会活下来,他们会到处打听我俩的下落。
既然有人看见陈拐子来了大河,那么我来大河也有可能被人看见。
吴老板是想让我们两家狗咬狗,互相埋怨,怎么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他的算盘打得精啊!
我不免担心起姥姥姥爷来,我要是从此以后杳无音讯,他们得多着急啊!
姥姥一定会自责支持我选择踏道这条路吧……
陈村长一家人走后,吴老板便走进帐篷。他十分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我,而是十分虔诚地跪在了南洋邪师面前。
“阚沾阿赞,那大蟒几时会渡劫,我们还要准备些什么?”
阚沾微微睁眼,看向他说道:“那条大蟒会在今天正午 12 点渡劫。在此之前,我需要为你做一场法事,驱散你体内的业力与污浊之气,以便你在接下来能够更好地与大蟒的灵丹相融合。”
吴老板对阚沾深施一礼:“有劳阿赞师父了!”
……
他二人盘膝相对,坐在一圈白蜡中间。阚沾一手搭在吴老板的头顶百会穴的位置,一手拿着那个骷髅头,闭起眼睛念起了咒语。
没一会,吴老板脸上泛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十分痛苦,咳嗽声音也慢慢强烈起来。咳了很久,吴老板噗的一声,竟然咳出一口黑血。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显得虚弱,反而咳出这口血后,他显得轻松了许多,喘气声音也跟着通畅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他身上又开始冒出一个个的红疹子。吴老板实在忍不住,用手使劲挠着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脖子两侧甚至都被他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他身上的汗水也随着他不断的抓挠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