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
刚刚江淮桉和秘书的对话显然都被温晚月悉数听到。
他也没有想要刻意的掩饰和隐瞒晚月,只是心疼她知道这些事后的反应。
也不舍得她被迫要和自己一起面对人性的恶,他快步走到床边,侧身坐在床上,抬手整理了她额前遮住眼睛零星的乱发。
她点点头,表情有些茫然像是刚刚做了一场噩梦还被困在醒来之后的茫然里,愣愣的问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只是在商场里弄丢了东西,只是以为遇见了好心人想要取回自己的手机,光天化日下怎么就会有人明目张胆的伤害她。
委屈和羞辱随着刚刚的记忆突袭的瞬间再也压抑不住了,眼泪也不争气的决了堤。
“不,不,你没有做错事,千万别这么想。”心疼的抱紧温晚月,良久,才轻轻吐出下句话,“没办法,你现在也是江家人了。”接下来的话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他清楚与江家或者与他为敌的躲在暗处的人是在试探他有多在意温晚月的死活。
如果他没有办法把始作俑者彻底解决,现在他但凡有一点过激的反应都将是敌人判断温晚月就是他的弱点的最好证明,无论多愤怒,他都得忍住自己的脾气,今晚他不想控制情绪。他没有选择带着晚月回到眼线繁多的江家别墅,而是决定来了他自己的房子住一晚。
这栋房子是他当年给晚月和自己选的婚房,只可惜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了三年。
“江家人”这三个字别有深意,晚月精致的脸上沾染着泪痕的茫然的抬起了头,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又恍然间想起了些什么,垂眼看向别处,若他不想说她也不想他为难。
晚月想起三年前,两人第一次的彻夜不眠的长聊。
那时候的江淮安刚刚对她卸下满身的防备,两个人好似找到自己丢失的另一半灵魂一般,整天粘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
大雪夜里,他俩手牵着手走在软绵绵的白雪上,欢喜的听着脚踩着白雪发出的“棵棵”的声音,就这样闲逛了很久,直到走累了才临时决定找个旅店开间房。
迎着前台见怪不怪的眼神,热恋中的他们在温暖的房间里床上相拥。
那一夜,他们只是选择尽情的聊天,很纯粹,压根儿没有考虑男女之事,等情到深处不得自持时,晚月忽然发现自己今天不太方便。
尴尬的安抚彼此后,相视一眼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只能归结到是老天爷也提醒他们等一等。
后来江淮安干脆决定和晚月睡一晚素的。就相拥着在大雪纷飞中的小屋里谈天说地,诉说着,倾听着有关彼此的一切,哪怕细枝末节的琐碎小事,两人却乐此不疲的想知道,言语间三观碰撞的快感瞬间弥补了肉体不能碰撞的遗憾。
两人聊到童年时,江淮桉的表情不大明朗,他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我的童年过的不大快乐,也不太想回忆。”
晚月看着他那副模样,只能心疼的吻上他的额头,等着他又一次吻上自己的唇后才舍得短暂分开。
其实,淮桉的拒绝晚月来能理解,因为于她而言,童年也不值得回忆。
淮安出于教养没有对原生家庭有任何抱怨的言语,只是选择小心的回避这个话题。
那时她没接着问下去的,此时此刻的江淮桉选择主动想要告诉她。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些沙哑,像是吞咽了一口海水一般苦涩。
“我十岁的时候,被绑架了,我和弟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绑匪当着我的面,让我母亲在我们之间做选择,说我和弟弟只能活下来一个。”他咬了咬牙平静了下心情,继续说道:“和我想的一样,她最终还是选了我弟弟,那时候我以为的人生彻底结束了。”
他苦笑了下,看着晚月震惊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看来我弟弟没和你说过这件事,他向来不愿意提起,有时他越是这样小心,我越是不领情的认为刻意,在念夕面前我怕是病态的。”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从来没有接近过他弟弟江念夕,告诉他稳稳是姐姐和江念夕的孩子,不是她的。
但是她脑海里浮现了朱婷芳的脸,她想起自己还要查出姐姐的死是不是真的和江家内部人有关系,她好怕自己暂时的不理智会打草惊蛇。很不幸,她眼前的爱人也是有着利益牵扯的江家人。
如果江念夕没死现在统领江家产业的绝不会是江淮桉,这摆在眼前的事实。
江淮桉将过往娓娓道来:“我甚至从来没有机会睁眼看清的仓库里的景象,哪怕后来我被救下来,可我又好像从来没有逃离出来过。”说这一切时,江淮桉的语气出奇的平稳,好像是在讲述从旁人听到过的悲惨故事一样。
温晚月无法想像一个几岁的孩子该怎样面对被亲生母亲抛弃的事实,这次换成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