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家老宅出来,陆城窝了一肚子火。
沉寂的夜空下,他拿出手机,此时竟不知道该找谁发泄心中的火气。
以往这个时候,只要他一个电话,就有人找好场地,打电话叫他去喝酒了。
以前他总是看不上身后跟着的这些“狗腿子”的,可是现在,他落魄地再也找不到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
也就在这时候,陆城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是孤独一人。
陆城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孤独的事实,既然找不到人陪他喝酒消除心中的烦闷,那自己就一个人去,反正他现在还有钱,而且只要他还有“陆”这个姓,他就永远不会缺钱花。
他找了市中心最繁华的一家深夜酒吧,服务员见到他是熟客,还热情地招待了他,只是有些好奇,这次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上流圈子的事,哪是他这种无名小辈能随意打探的?
他给陆城开了一件上好的包厢,转身就去招待下一位客人,因为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非富即贵。
陆城这几天几乎都在四处碰壁,就连刚才在陆家老宅,也一直在陆知淮这个小辈的脸色。
现在连喝个酒,也没有人陪。
陆城越想越气,一气之
下,便专门点了几名陪酒女,又要了几大箱酒水,让寂寞的包厢,看起来能够热闹一些。
陆城唱了一会儿歌,又喝了许多酒,晕乎乎地起身去上厕所。
他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摇摇晃晃往前走,厕所门口有个男人似乎一直在往他这边看。
陆城上完厕所出来,那男人还在盯着自己,他被看得有些生气,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爷爷啊!”
那男人也来了气,“哟,这不是陆城陆大总裁吗?怎么一段时间没见,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他边说边跟旁边的人大声嘲笑陆城。
陆城本来心情就差到了极点,这个人的话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
他凑近了看,才认出来这个男人是之前合作过一个小项目的小公司经理,以前巴巴跟在自己身后献殷勤,现在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看不起他了。
他凭什么看不起自己?自己就算没了权势,说到底也是陆家人,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合作商来看不起他。
陆城眯了眯眼,凑在他面前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哟,这不是之前老跟在我后面求我签字的小跟屁虫吗?怎么我签完字就翻脸不认人啦?”
那人也来了气,
对着陆城的脸就是一拳。
“陆城,你是不是春秋大梦做多了,你什么都要没了,还在这装!”
陆城早就想找人打一架了,正巧有人撞在了枪口上面。
陆城被打了一拳,内心的怒气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他朝那人笑了笑,抄起墙角边的扫帚,脸色一变直接朝那男人挥去。
男人被挨了重重一棍,也不甘心,怒吼着扑过来跟陆城打作一团。
两个男人近乎疯癫,旁人虽然担心,但是也拉不住他们。
一片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将两人分开,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谁都好不到哪儿去。
警官简单询问几句后,就以打架斗殴名义将两个人都带走了。
由于有监控录像和证人,陆城最后需要被拘留十多天,可是一想到他手里的股份还没变现完,心里又着急起来。
警官让他联系家人,他想了想,打了陆炎的号码。
陆知淮和父亲这几天一直待在公司处理陆城之前留下的烂摊子,陆炎这时候才知道之前是自己错怪儿子了,陆城不仅害死了他们陆家的亲骨肉,在公司还一直找事针对儿子。
可他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一时两头
为难,只能站在中立的角度,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什么!”
在听到陆城被关进了局子,需要人去保释的时候,陆炎惊地从皮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他们陆家人都是兢兢业业做生意,从不会犯违法乱纪的事,没想到他的好弟弟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多次给了他“惊喜”。
他不想陆家白白净净的背景上被陆城抹上其他色彩,拿着银行卡就要局子赎人。
“爸,您再继续纵容二叔,不仅不是帮他,还会害了他的。”匆匆离去的陆炎被陆知淮突然叫住。
陆炎一脸为难,“可是他是你二叔啊……”
“二叔?”陆知淮笑了一声,“爸,他那些行为哪点像一个二叔了?这次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下次还会害陆家的。”
陆炎被陆知淮说的有些动摇,可心里还是有些纠结,“但是我们不能不管他吧?”
陆知淮埋头翻阅着文件,眼皮都不抬一下,“爸,您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处理的工作,就是您那好弟弟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