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姜池鱼毫不犹豫。
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顾绯音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吧……依你这妮子的性子,怕也不会告诉陆知淮?”
姜池鱼没有否认。
“既然决定了要留,那就乖乖把身子养好。之前为了照顾陆知淮,你天天熬夜,身体已经严重透支,若是不好好养着,每天愁眉苦脸,这孩子恐怕……”顾绯音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姜池鱼扬起唇角,分明是在笑,却让人见之心痛。
顾绯音和姜池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她了解姜池鱼的脾气。
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心都快要痛死了,可哪怕再苦再痛,她都会自己扛下来,也不会和任何人说。
姜池鱼在医院养了两天,再三保证会珍惜自己的身体,不会做傻事后,顾清之才允许她出院。
办好了出院手续,姜池鱼准备离开。
仿佛心电感应,姜池鱼下意识抬头,却看到陆知淮正朝她走来。姜池鱼的心有了一瞬间的慌乱,陆知淮为什么会在这儿?
眸光下移,瞧见的是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如葱的指尖做了淡粉色的美甲,正亲昵的抱在陆知淮的胳膊上。
姜池鱼如遭雷劈,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姜池鱼浑身冰冷,抓着出院手续的手止不住的轻微打颤。
姜池鱼扭头就想走。
陆知淮瞥见她,想要上前,却感
觉有一道力正箍着他,不让他离开。
陆知淮剑眉轻蹙,瞬间甩开了沈青黛的手,朝着姜池鱼走去。
“池鱼,你怎么在医院?”陆知淮声音温柔,含着关切。
姜池鱼下意识将出院手续藏进了包里:“来看个朋友。”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陆知淮喉结滚动,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我最近有事,下次吧。”
瞥向一旁的沈青黛,姜池鱼如鲠在喉,感觉自己像是吞了千万个刀片,一句话也说不出。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陆知淮瞥向她。
女人的身影单薄,却腰杆挺直,那双永远璀璨的双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那张从前明媚的笑颜,如今瞧着,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姜池鱼感觉,自己正溺于黑暗中。
她早该知道的。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日久生情’。
第一眼看到就不爱的人,哪怕相处的再久,也不会动心。
曾经的她拼命伪装,将自己藏在那个她为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如今,梦碎了,所有美好的过往都成了利器,剜向她的心口,嘲笑她的一厢情愿。
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如潮水般向姜池鱼袭来,不断的告诉她真相——陆知淮不爱你,你陆太太的身份早已经名存实亡,你该放手,然后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头。
姜池鱼感觉,自己现在狼狈的像是一条丧家
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挺起腰杆继续伪装,好让自己看上去没有输的很彻底。
“池鱼。”
陆知淮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姜池鱼避开。
眼前的人越走越远,陆知淮望向自己空了的那只手,保持沉默。
忽然,一只如葱的小手攀了上来,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的指尖上,沈青黛眨眨眼,问道:“那个就是池鱼姐姐?看池鱼姐姐的模样,是生青黛的气了吗?”
陆知淮避开沈青黛的手,道:“没什么,走吧。”
感觉陆知淮的情绪不对,沈青黛不敢再说什么,抬脚追了上去。
陆知淮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查查姜池鱼为什么来医院。”
……
出院后,姜池鱼去了古玩街。
东街尽头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是她爸爸留给她的。
小店因为常年无人经营,店内落了满层的灰,姜池鱼拿了扫把,将店面一点点打扫干净。
今天是周末,古玩街有不少客人。
姜池鱼正收拾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不行不行,你这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雕不了!”
“你这玉颜色杂,这也就算了,这种水也不好,中间飘这么多白絮,就是abyss来了,也没辙啊。”
姜池鱼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
直到她听见了个熟悉的名字——abyss,五年前曾名震玉雕圈的天才玉雕师,在斩获无数国际大奖后忽然隐退
,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她从前行走玉雕圈时用的艺名?
“不瞒您说,我就是abyss唯一的关门弟子王传武,我师父的手艺我虽然没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