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便做了。
好像从未事先考虑一下后果。
就好像那条下班路上的人工湖。
她看到稚童落水，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丝毫没想过，她连着加班了一周，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猝死便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救吗？”系统看出她的想法，顺势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
“会。”宁岚没有犹豫。
“愚蠢。”洛山麟第一次对她做出这种表情。
像是生气又不单单是生气，偏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你就当我圣母心喽。”宁岚没往心里去，或许她这就是一种圣母。
她自己给出的合理解释是——
不论对错，只问本心。
“那你救我呢？”
宁岚不明白他怎么两句话又绕回了这个问题上的，好像是真的很在意她真实的想法一样。
可原因......
感同身受的同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宁岚就是有预感，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回答，洛山麟就敢真的推她下岩浆。
顿了顿，宁岚还是违心地回答道：“那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说这话的时候，宁岚强迫自己看着洛山麟的眼睛。
说谎的时候逃避视线，最易被人看穿了。
然而洛山麟也在看她，只是观察了许久，虽未说话，眼底里的不信却还是被宁岚看了个明明白白。
“都70%了还这样？”宁岚有些失落。
如此强的戒备心是断然不能轻易付出真心的，要是如此，她到时候退婚的积分岂不是惨淡。
宁岚想到自己的外债，满心惆怅。
“唔——”被忽略了个彻底的魂体再次发出声线。
看来是那金光的主人赢了，那聚集浓郁的金光没有从腹部脱出，而是更换了位置到了魂体的心脏。
魂体的表情越发的狰狞痛苦，手在心脏处来回的抓弄，留下一道道撕裂的血痕，可那金光仍没有脱出的意思。
宁岚面露不忍，却没再说话。
她可以选择圣母，但她不能要求别人陪她一起冒险。
耳边却忽然传来洛山麟的声音：“你若想救他，就把你手里的琴给他。”
“救？”没想到洛山麟会如此说，宁岚微微惊讶。
“是啊。”洛山麟神色轻松，眼角挂着笑意，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不过，后果自负。”
和上次骗她吃兽魂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表情。
宁岚回想起那个口感，瘪着嘴干咽口水。
“他故意的，他就想看我倒霉，这是什么恶趣味男主。”宁岚对着系统控诉。
系统：懒得提醒。
宁岚跟他错开视线，看向痛苦不堪的魂体，半跪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心脏处的躯体已经快被他撕烂了，露出丝丝夺目的金光。
宁岚却在这场面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统子，你看他的躯干是不是比之前透明了一些？”
“检测到他的力量在迅速流逝。”系统回应道。
“那他现在大概是什么境界？”
“鬼师。”
“打扰了。”
虽是如此，宁岚还是朝魂体靠近了些，洛山麟原本还在后面抱着胳膊隔岸观火般的看她，见她靠近，脸一下黑了。
阴阳怪气地后面提醒道：“他杀你，可是轻而易举。”
宁岚不明白他突然而来的怒意。
但想起那些白吃的兽魂，负气问系统道：
“男主不会因为我的举动而死的对吧？”
“是。”
“我若是死了会去到新世界做任务对吧？”
“是。”
“那我救了，会波及到无辜的人吗？”
“不会。”
宁岚记得之间无聊时候，系统跟她普及过的，所谓天选之人也就是男女主，一个世界里，除了天选之人，其他人的一生都是既定的轨迹，那怕是她这个穿越而来的任务者，也不过是完成轨迹内安排的任务而已，能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对世界造成莫大改变的，只有集世界气运加身的主角而已。
那时候宁岚还叹息所谓命运的不公。
如今却只觉轻松。
她不过求一个随心而动。
宁岚心下坚定起来，握紧拳头朝着魂体靠近了两步，感受到他流逝力量的压迫，又忽然停住。
“要不等他流逝到对我没有伤害？”宁岚的硬气只有一秒。
系统只有种开大的bgm放了半天，蓄力却被打断的憋屈，无语提醒道：“等到对你没有伤害，他差不多就嘎了。”
“你说实话的样子可真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