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末颓然地陷在椅子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她的胸腹之间来回撕扯,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咳咳——”
一直悄悄观望曦末的小鱼和野猪双双跳起来,他们一起冲到曦末身边,小鱼忙着替曦末顺背,野猪不悦地瞪着江天赐:
“这位江先生,请问你到底说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找死!”野猪一听,差点炸毛,他扳动骨节,然后就要冲上去揍人。
曦末急忙伸出手,勾住野猪的衣摆:“不要。”
“夏小姐,他都快把你气到吐血了,你还不让我揍他一顿?你这么护着他,难道是因为喜欢他?不是吧,就这么一个没卵用的小白脸,你也看得上?!”
小鱼立刻抬起腿,怒踢野猪:“闭嘴!”
“臭女人,你敢打我?!”
小鱼不耐烦地挥开野猪,然后对上江天赐。
“江天赐,你来尼斯湾无非是为了蒋多情那个渣女人,你是她老公,当然要护着她,我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但是,你最好对曦末客气点,不然,就算曦末心软,肯放过蒋多情,我也会想办法把曦末留在这里!”
江天赐冷着脸回道:“周小鱼,第一,我对夏小姐已经足够客气,第二,就算我对夏小姐不客气,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
“你——”
眼看两方人要打起来,曦末强忍着不断往上冲的恶心感,借着小鱼的手臂,站了起来。
“江先生,对于江夫人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顾暮初,让他放弃对江夫人的追诉。”
“不够!”
小鱼一听,又炸毛了:“江天赐,怎么就不够了?蒋多情她害得曦末差点死掉难道还有道理了?!”
“小鱼,别——咳咳咳——”曦末试图拦住小鱼,但堵截在她胸腹之间的恶心突然冲了出来,“呕——”
她吐出了一大口血。
小鱼失声尖叫:“曦末——”
“别叫,我没事。”
说完这句,她就晕了过去。
曦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抬起脚,往前走了半步,突然,不远处亮起了一点紫色的光。
接着,她看到光照亮的地方躺着一个血色淋漓的人。
曦末急忙跑过去。
倒在血泊中的人,是刚刚二十出头的蒋多情,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撕碎了,露出了里面布满青紫的肌肤。
“小情?!”
曦末蹲下来,她抱住蒋多情,想要叫醒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冰块。
她已经死了。
那双永远写满傲气的滚圆眼珠子
睁大到极点。
看着死不瞑目的蒋多情,眼泪瞬间盈满曦末的眼眶,就在泪水将要倾泻而出时,蒋多情突然动了。
她睁着死白的眼睛,用一种犹如ai的无情声音问她:“夏曦末,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求救,不管你在哪里,都会来救我地吗?”
“我——”
她想要解释,但所有解释的话,在被说出口之前,化作一块巨大的顽石,卡住她的嗓子眼,堵住她的鼻腔。
她无法呼吸了。
好痛苦。
“夏曦末,你给我醒醒!”
一声比春雷更震撼人心的呼喊直抵曦末的耳腔,她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她在急促地呼吸中看见了顾暮初。
“夏曦末,我早晚会被你吓死……”
顾暮初低下头,把脆弱埋进她的脖颈,一分钟后,曦末感觉有一滴热热的东西,滑进她的衣领。
就在刚才,她的呼吸突然就中断了,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永远地失去她了……
顾暮初紧紧攥住曦末,然后恶狠狠地说:“夏曦末,就算这一次你会恨死我,我也要把你带回a市。”
“顾暮初,怎么又是你?”
顾暮初气得抬起头,他真得恨不能把她掐死:“夏曦末,什么叫又是我?除了我,你还在等谁来?!”
“不是……”
她没有在等谁。
这一辈子,她唯一等过的人只有他,可不管是很多很多年前,还是很多很多年后,她始终没有等到他。
所以,她不想等了。
可为什么,他非要在她放弃以后,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并且永远是在她最狼狈,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我只是希望,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你——”
顾暮初愤怒地瞪着曦末,像是瞪着一个有着杀父之仇的仇人般地瞪着她。
他为她烧心挠肺,想着哪怕她死了也要冲到地狱去把人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