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将时亦拖进鸟笼房后,用四个手铐,将时亦的双手双脚,反着锁在笼子铁杆上。
时亦面部是朝着鸟笼里面的,能看清鸟笼里的一切,也不知道苏言要做什么,竟然将时亦这么绑着。
阿兰挪动着步伐,想要去取那把放在桌子上的枪,却被苏言反手一把拽住了手腕,紧接着被他扔进了鸟笼。
他取出手铐时,凝着阿兰的眼睛,问她:“继续跟我待一个月,还是跟他一起留在这里,你选一个?”
阿兰看了眼双目猩红的苏言,又看了眼手铐,朝他摇了下头,“苏言,别这样,等他们找到我,你会被判很久的。”
苏言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我要是在意被判多久,就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他用冰凉的手指,勾起阿兰的下巴,“选哪个?”
阿兰不可能放时亦一
个人在这里,也就选了后者,“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那就把我跟他一起绑在这里吧。”
反正她选前者,也上不来这个房间,无论怎么选,苏言都能掌控她,还不如留在这里,陪着时亦。
苏言听到她的选择,心凉了半截,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密密麻麻袭了上来。
眼眶渐红的他,凝着阿兰,咬牙问:“你……就那么爱他吗?”
就那么爱他吗,爱到宁愿放弃求生的机会,爱到甘愿被锁在鸟笼里,也要陪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医生?
可是,她不是最爱他的吗,从小就爱着的,哪怕被他嫌弃,被他嘲笑,被他欺负,她都是义无反顾的爱着,怎么长大后,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呢?
阿兰没有回答苏言的这个问题,只伸出双手,冷声道:“要锁就锁吧,别说这么多废话,没有任何意
义。”
他们之间,说再多爱与不爱,都是没意义的,反而很讽刺,她爱的时候,他不爱,还那样对她,现在又谈什么爱呢?
苏言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遮盖住眼底的赤红后,看向那双白皙的手,“阿兰,说出来吧,也好让我死心……”
听到他会死心,阿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脱口而出,“既然你非想听的话,那就告诉你吧。”
她的视线,放到还未醒转过来的时亦身上,“我是爱他,很爱很爱,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嫁给他了……”
很爱很爱……
苏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勾起唇角,笑了,“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早就嫁给了他,然后你们会领养一个孩子,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可是阿兰……”
他停顿一下后,抬起猩红的眼睛,直视着阿兰,“是你先说
的爱我。”
是你说爱我,我才会义无反顾爱你的,为什么你说不爱就不爱了……
阿兰还是第一次看见苏言眼底有泪,晶莹的泪花,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着晦暗的亮光,数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以及爱而不得的痛楚,悉数体现在那双眸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阿兰没有勇气,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她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冷冰冰的,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生不如死,也许他落得这幅样子,正是她想要的。
想到阿兰那张冰冷的表皮之下,包裹着的,仍旧是一颗冰冷的心,苏言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他拿起手铐,将阿兰也锁在鸟笼上后,起身面向时亦,盯着那张讨厌的脸,看了几秒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折叠式的小刀……
他一边打开小刀,一
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时亦面前,当身后的阿兰,看清楚苏言手里握着的是什么时,脸色骤然一白。
“苏言,你干什么?!”
苏言用自己的指腹,刮了刮锋利的刀口,沉静阴暗的面容下,是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
“毁掉你爱的人——”
下一秒,手中的刀,径直对准时亦的手腕,手起刀落,一把挑断里面的经脉……
“啊——”
时亦是被痛醒的,模糊视线里,看见的,就是苏言那双阴暗至极的眼睛,还没彻底聚焦完毕,又一阵剧痛传来……
他这才知道自己双手的筋脉,都被苏言挑断了——
时亦痛到说不出话来,只隐约听见耳边传来阿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苏言,时亦是医生啊,他是医生啊,他还要帮人做手术的,你怎么可以挑断他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