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卿听出了陈默川话语里面的一点不同,忍不住问:“小川,你这么维护她做什么?”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了这样,难道不应该维护她吗?她难道不值得我维护吗?”陈默川反问。
“这是我们的家事,既然她和陈有洺已经离婚了,她也就不需要你们陈家来管了。”江幼卿一字一句,很冷静,也很冷漠。
“我今天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陈默川起身,“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这样的态度,孟稚意自己也知道。所以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从此以后,孟稚意和你们孟家,一刀两断。”
孟稚意站在门外听到这里,嘴角淡淡的扯出了一抹笑。
既是嘲讽,也是自嘲。
看吧,即便是陈默川说了这样的话,孟家人仍旧是无动于衷的。
他们好似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她是生,是死,是否跟孟家永远断了联系。
奶奶是隔了一辈,但是孟稚意的父母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在得知她患了重病之后没有任何担心她身体的言辞,反倒是责备她无用,责备她没有早死。
想到这里,即便是再冷静的心肠,也容易崩塌。
孟稚
意在外面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走进去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倒不是自己真的想坐下,而是因为站得久了之后身体有点吃不消了,她最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垮掉带来的变化。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她难以想象不做手术之后一点点的头痛要她的命,如果是恶性的,那后面应该会浑身转移吧?
那种疼痛,她不敢去想。
她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等着陈默川出来。
因为坐在这边,离里面有点远了,孟稚意没有再去听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内心无比得安静。
直到半个小时后陈默川从客厅出来,孟稚意冷得已经快冻僵了。
陈默川看到这样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有被吓到。
但是很快他便看到了这是孟稚意。
他附身过去,想要让孟稚意起来,但是孟稚意腿都坐麻了,站不起来了。
她也没说话,只是蹲在那边不动弹。
陈默川低叹了一口气,附身下去从地上将她横抱了起来,走进了车里。
他将她放到了副驾驶座里面,自己坐在了驾驶坐上,他看向脸和
手都被冻得通红的女人,又想到了刚才孟家人说的那些话,心里头忽然的柔软。
“为什么不开车来。”陈默川伸手抓过了孟稚意的手,将她的手护在了掌心当中。
力道不轻不重,但是足够让孟稚意感受到温暖。
孟稚意的掌心很快就回温了。
他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温暖,让孟稚意没有办法忽视掉。
她抬起眉眼,眼底是破碎的。
“之前医生跟我说过,我这样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开车了,我脑中的肿瘤随时有可能会破裂。如果路上发生破裂的事情,会出车祸的。”
孟稚意很平静得说着这些,仿佛这些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陈默川听得却是心痛如绞。
她是一个这么骄傲的人,到底是承受了多少心里的痛苦,才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的?
“那以后我接送你。”陈默川的眼眶红了,他只要一想到孟稚意父母那些恶劣的话,心都是酸的。
好像是将他的心脏拿出来揉碎了,又放了回去,很疼。
他此时还不明白,这叫做心疼她。
“不用了。也没多少出门的机会了。”孟稚意淡淡得笑着,好似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不过今天还
是很感谢你,来孟家给我主持公道。说了这么多维护我的话。我没想到,最后和孟家人割裂的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孟稚意低叹了一口气,眼角眉梢尽是难过和失落。
“你都听到了?”陈默川心往下沉了沉。
“嗯。”
“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父母。”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呢。从小到大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也已经习惯了。这些年不是在看他们努力生男孩,就是在打掉女孩。这么多年了,得亏我没有一个弟弟,否则我难以想象我的处境,肯定是更加艰难。”
现在只有她一个都这么难了,有个弟弟,他们不会把她当做人的。
孟稚意苦笑着继续说道:“网上不是经常有那种重男轻女的帖子吗?其实我想说,哪怕是在这样的高门大户,根本不缺钱的人家,重男轻女也一样很可怕的。我小时候生病,我父母都没有陪过我,大有一副我死了也没事的样子。甚至有一次我听见他们在说,如果我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