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宋听予第一时间赶去了南城警局。
因为开没开庭,程云樱已经在这里被关押了有一阵子了,按照警方的说法,孟时衍那边过段时间就要上诉。
毕竟程云樱是冲着孟时衍去的,否则也不会有那次灾祸,孟时衍自然是原告。
只是宋听予不知道程云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有什么话跟她说。
当警察离开房间,只剩下了宋听予和程云樱两个人的时候,宋听予心中暗暗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要临阵脱逃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她有点后悔来了,她这种人纯纯的就是又怂又爱玩。
对面坐着的程云樱手上戴着手铐,俨然是一副阶下囚的模样,哪还有往日精致贵妇的模样。
仿佛是一夕之间,程云樱这个名门贵妇老了十岁。
她目光疲惫但是却阴狠得看着宋听予:“我没想到你还真会来。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宋听予稍微正了一下身体,扬了扬眉:“你一个犯罪嫌疑人被拘留在警局,我难不成还要怕你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就不怕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情,让你伤心,难过,甚至崩溃?”
程云樱说话的口气
仍是那么骄傲,和当初那个孟家妇没什么两样,哪怕此时她已经是阶下囚,甚至是孟时衍的手下败将。
宋听予心头一跳,隐隐有些恐惧,但是既然来了,她怎么可能不听就走?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你可能被拘留地久了,每天都没事做,但是我们在外面的人不一样,很忙的。”
宋听予故意讽刺着程云樱,她现在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在言语上讽刺一下对方而已。
程云樱迫害她好几次,她这么说不过分。
程云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调整情绪,又仿佛是在酝酿。
“一件事情是关于孟时衍的,另一件……是关于你儿子的。”
宋听予一听到是关于夏夏的,神经立刻紧绷了。
她蹙眉:“夏夏怎么了?”
“是曾经发生在你儿子身上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但是我相信你应该想知道。”
“快说。”宋听予的口气已经有些急躁了。
程云樱淡淡开口,带着一点看笑话的味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孟时衍对你儿子挺好的?其实不然,当年孟锦绣逸一岁半的时候,曾经被孟时衍遗弃过。”
“你说什么?!”
宋听予几乎是瞬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极其刺耳。
程云樱很满意宋听予的反应,继续笑着说道:“其实孟时衍曾经好几次在孟家一大家子面前说过,他觉得孟锦逸这个野种累赘,只是碍于面子,毕竟人人都知道孟时衍有一个儿子,如果抛弃的话于他于孟家的脸面都不好看。但是孟时衍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孟锦逸因为早产从小体弱多病,很多次半夜发烧都是江幼卿和孟稚意送去医院的,孟时衍根本不管。但是在外,他仍旧算是个好父亲。”
宋听予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浑身发抖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孟时衍曾经是这么对夏夏的吗?人在慌乱的情况下,情绪是很容易战胜理智的,比如宋听予现在。
程云樱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在孟锦逸一岁半的时候,孟时衍在程云开的怂恿下将孟锦逸扔在了巴塞的海边。”
话说到这里,宋听予的情绪已经有有些绷不住了,她皱紧眉心等程云樱继续说下去。
她要听完,才能质疑。
原本事情不足以为信,但是设计到程云开,宋听予又
觉得是可信的。
毕竟,程云开既不想让她牵绊住孟时衍,也不想让夏夏这个所谓的“野种”牵绊住他。
程云樱从宋听予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迷茫和恐惧,于是趁热打铁:“当年我和孟泽城刚好在马略卡度假,当时深夜接到了江幼卿的电话说孟锦逸在巴塞的儿童医院急诊室里。于是我们连夜从马略卡赶去了巴塞,果然在急诊室里见到了你儿子。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目光,小小的眼睛里面满是害怕和空洞。虽然他才一岁半,但是他好像也知道被自己的父亲抛弃了,他是那么小,又那么绝望。”
宋听予听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得发抖,太阳穴突突突得跳动,仿佛此时眼前已经浮现出了夏夏躺在急诊室里望着她的画面。
程云樱看到她略微染红的眼角,意识到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只有做母亲的人,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够精准拿捏一个母亲。
那就是用孩子。
“他才一岁半啊,浑身都是沙滩上沾上去的沙子,小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浑身发抖。大概是因为跟我们不熟悉,他不哭也不闹,也不敢抬头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