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稚意真心觉得,在羞辱人方面,陈默川仿佛是修过功课一般,他很清楚怎么样能够达到羞辱她的目的。
只是让孟稚意一直都没有想到的是,陈默川会这么记仇。
这原本是可以当做玩笑的一件事情,但是陈默川却记恨到现在,并且甚至不知道这种仇恨什么时候会消散。
陈氏集团的烂摊子,孟家的抛弃,一个永远不知道回家甚至都没有碰过她的丈夫,还有一个时时刻刻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陈默川,这么一想,孟稚意忽然就觉得人生没有了任何的盼头。
孟家书房。
孟契之的手上仍旧拿着程云樱给的那份资料。
他翻看了几次,神色专注。
书房里一片死寂。
合上资料的那一刻,孟契之抬头看向孟时衍:“想好怎么解释了?”
“凭借您的智慧,难道看不出这份资料是造假?”孟契之闻言之后,先是一顿,思索了几秒钟之后似乎是想明白了。
孟契之笑了一下:“所以,你是故意露出破绽把这份资料给了你那个小女友?”
一提到宋听予,孟时衍的脸色就不如刚才那么好看。
孟契之倒是对孟时衍的行为很满意:“很好,想要干大事,
就要有舍有得。你这一招引蛇出洞,我很欣赏。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程云樱一直想要拉你下台?”
孟契之城府之深,尚且没有看透自己这个儿媳妇,毕竟程云樱这些年伪装的很好,一直以来都在跟孟泽城环游世界搞摄影,这一招障眼法,让孟契之完全怀疑不到她的头上去。
现在看来,什么旅游,摄影,都是程云樱故意为之,扮猪吃老虎罢了。
“爷爷,我说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是程云樱和泽城多年无子,她……”说到这里,其实孟契之也已经明白了。
毕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多年,孟契之什么龌龊事情没有见过,因此对于孟时衍说的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并不觉得奇怪。
“她有一个七岁的孩子,藏在国。”
“谁的?”孟契之也打了直球。
“孟时霖。”
这句话一出口,孟契之整个人瞬间无法冷静,他浑浊老态的双眸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你再说一遍。”
“孟时霖和程云樱有个孩子,是个男孩。我想,程云樱之所以要拉我下台,一方面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的儿子在做
争取。想替她儿子争取到孟氏的继承权。”
孟契之仍旧处于无法置信之中。
他一双眼睛里面藏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们……他们怎么敢?!”
饶是孟契之,这些年见惯了商场上的钱色交易和那些更加龌龊的事情,但是事情发生在自家,还是自己最疼爱的长孙身上,孟契之根本无法接受。
“有什么不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会有人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孟契之的目光中仍带着怀疑。
毕竟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孟契之对孟时衍的信任度也已经降低了。
“程云樱盯了我那么多年,我难道是傻子?就不能够反击?”
孟契之对于孟时衍的说辞很信任,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孟时衍打开手机,在手机中打开了一份文档,推到了孟契之面前。
“这是程云樱这些年打着孟家的名义在外面做的肮脏事。您可以一看。”
孟契之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里面有程云樱这些年帮娘家兄弟还的天价赌债,也有程云樱打着孟家的名义和别人合作从中牟了十几个亿。其中,还有程云樱指控孟时衍的那些事情。
包括当年孟氏在欧洲开分
公司屡生事端,都是程云樱在幕后捣鬼。
看到这里,孟契之的手已经颤抖了。
“所以,你拿到了这些证据,故意制造了一份伪证给你身边的女人。你知道她会跟程云樱合作,然后把那份证据送到我面前,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指控程云樱?”
“是。但是我要的不是指控她,我要的是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你就这么恨她?”
孟契之在年轻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无法隐忍的痛恨。
“我母亲当年是被她杀死的,她将一切伪装成了我母亲自杀的样子,法网恢恢,我相信有翻案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我要她跪着求我。”
孟时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孟契之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小孙子做事的手段狠辣,但是不知道他一直噙着仇恨活了这么多年。
“是我忽略了你。但是你和程云开,到底有没有联系?”
“有。”
“为什么?别忘了,你是程家人。跟程云开这种人相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