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点红点若隐若现。
萧韫赫杵灭了手中的烟头,张开手臂仰躺在沙发上,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盯着上方的天花板,眼眸深沉。
一道白光打破了寂静的黑暗,他只看了一眼电话的来电显示,发现是母亲打来的未接电话提示。
一条,一条又一条。
一次次亮起来的光亮让萧韫赫觉得无比烦躁,“母亲”两个字是从父亲去世后就捆绑住他手脚的枷锁。
而现在,他距离自由的钥匙如此的近,不想再被枷锁捆绑。
“啪嗒。”
将手机反扣放在桌面上,双手撑着脑袋。
在黑暗中,他的表情很是狰狞,和平日里那个温柔和善的萧学长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卧室里睡的正香的尚筱柔抱着被子嘟囔着说着什么,萧韫赫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眼神格外复杂。
“你真的会一辈子喜欢我吗?”
寂静的房间内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真的会吗?”
他低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欣喜。
“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我们拭目以待吧,小叔。”
半夜。
在机场接机的文嘉胜已经连续打了八个哈切却还没有等到人。
困意袭来,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眼泪花都出来了。
“不是说了是凌晨一点到嘛,怎么还没来?”
“文先生要是困了就先睡吧,一会儿我喊你。”
他摆摆手,“不要,我自己招惹来的人,我当然要亲眼看着他出来。”
“好吧。”
在他半梦半醒之间,一阵强风刮过,有人敲了敲车窗。
“谁啊?”
降下车窗,才到一半就看见萧隽峯的脸,文嘉胜顿时不困了,精神头一下子就变好了。
“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到要困死了。”
“活该。”
“靠,是不是好兄弟啊你!”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文嘉胜连打几个哈切,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不忘从兜里拿出了房卡塞到了萧隽峯手里。
“拿去,这房间在你老婆房间对面。”
“你没告诉她我今晚要过来?”
萧隽峯疑惑的问,这不是文嘉胜的行事风格。
“我今天陪着贵夫人骑了一天的马,腰都要断了,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去拱火了。”
他摆摆手,“这两天都没有行程,晚上有场晚宴需要她参加一下,其他的时候,你看着办。”
他一边打着哈切,一边摸上了自己的车,拍拍司机:“快,回
酒店,我困死了。”
“好嘞。”
原地只剩下萧隽峯和同样困得要死的何温。
何温揉揉眼睛,问:“二爷,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回酒店。”
“哦,好。”
门对门的房间布置,在拿房卡刷开门禁之前,他回头去看尚筱柔房间紧闭的门扉。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来遇见那个女人的那个夜晚。
昏暗的灯光,柔软的身体,不屈的脊梁……
“呼……”
男人抿了抿唇,握住门把手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何温被安排到了隔壁睡去了,这小子实在是太困了,毕竟是半夜睡的正香的时候被周秘书给扒拉起来丢机场来的。
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在落地窗边坐下,萧隽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就跑到了洛杉矶来。
一直没出现的周秘书在半个小时后抵达了萧隽峯所在的酒店,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黑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二爷。”
“进来。”
周秘书将手中的大箱子放在桌面上打开,只见通体漆黑的王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紧盯着他。
“小一,过来。”
王蛇的嘶嘶声听
得人浑身汗毛倒立,要不是周秘书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还是有点怵得慌。
的亏何温那个爱哭鬼不在,不然一会儿得直接跑房顶上躲着去。
小一顺着箱子的边缘爬了出来,没一会儿,就爬到了萧隽峯的脚边。
顺着男人的脚踝攀附上去,格外乖巧的盘在他的脖子上,小脑袋耷拉在他的掌心之中。
“出来玩儿老实一点,知道吗?”
萧隽峯和小一说话的时候格外温和,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嘶嘶……”
小一吐吐信子,三角脑袋蹭了蹭他宽厚的掌心,黑豆似的小眼睛亮莹莹的,让他想起来了尚筱柔那双无论何时都不服输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