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禾刚到医院,就遇到了安承远和林月。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两人,丝毫没有要打招呼的准备。
她刚想走,林月就率先喊住了她:“等等,苏苏。”
苏禾敛了敛眼皮,嗓音清冷,神色淡漠疏离:“林女士,如果你想要问老太太的病情,晚点负责的医生会告知你们。”
说实话,她和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聊的。
安承远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没开口。
就好像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苏禾长得越来越像他亡妻了,此刻她冷漠疏离的样子,完全和当初晚秋跟他赌气生气时一模一样。
林月温柔地笑了笑,一副慈母的样子说道:“苏苏,我和你爸爸是想问问你,你最近过得好吗?你现在住哪啊?昨天太过于突然见面了,月姨一时没来得及问你,对不起啊,是月姨疏忽了。”
苏禾听着她表里不一虚伪的话,眉梢微挑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安承远,觉得挺可笑的。
现在来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实在是可笑之极。
她嗤笑了一声:“不用在这跟我假惺惺地套近乎,从我七岁离开安家那一天起,我过得如何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倏然,她眼神一冷,“还有,林女士你可能说错了,我没有爸
爸。”她讪笑道:“在我七岁那一年,他就已经在我心里死去了。”
林月一时哑然:“……”
她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安承远,他很淡定,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
实则,安承远在听到苏禾那一句“我没有爸爸”时,心脏处就像被割了一刀。
“苏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爸爸他现在还站在你面前呢。”林月此刻又显得有些严母的口吻说道。
苏禾:“他只不过是你的丈夫,以及你儿女的父亲,与我何干?”
林月刚想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安承远呵斥了一声:“行了,闭嘴!”
接着他面色严肃地对着苏禾说道:“无论你承不承认,你身上都留着我的血。另外,你也不用继续担任老太太的主治医师了,我会让医院换一个人。”
最后,他神情严峻,一张冷峭的脸显得异常的冷,出口的话也是无情冷血:“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私自去见老太太,毕竟你已经不是安家的人了。”
苏禾只是不动声色地微颦了一下眉头。
林月愣了一下,今日的安承远和昨天的安承远看到苏禾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她立即在一旁假意斥责道:“承远,苏苏说到底身上也留着你的血,她无论在哪都是安家的孩子啊,你说这话
太过分了,会伤了她的心的。”
实则,她内心可开心了。
看来昨天他突然维护苏禾,是因为想让苏禾给老太太做手术。
昨天她私下让人查了苏禾在医院的事,发现她的医术确实好。
她担心万一安承远改变了主意,让苏禾回安家,那她之前努力的一切就白费了,安瑞和安觅现在还小,完全就接触不到安氏集团的事,她目前只能靠雪吟稳住先了。
苏禾没心情理会这二人,转身就离开了。
一大早的就遇到这糟心的事,她真是够倒霉的。
昨天她好不容易从江晏那男人那逃脱,正烦着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
而此时另一边。
江氏集团。
一大早上的,整个会议厅如同修罗地狱场一样的恐怖。
每个人眼前就是深渊薄冰,一个个的如临深谷谨小慎微的。
江晏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般,凛若冰霜的坐在主位上,他肤色白皙,就好像面无血色般,有些病态感。
而此时就算他一个字也不说,身上散发的王者气息也足够让在场的人心寒胆战感觉芒刺在背了。
江风江起一左一右地站在男人身后,万木齐则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地坐在了江晏右手边的位置上。
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的是江中震,江晏的
大伯。
国字脸,浓眉,古铜色肤色眼角额头都有着明显的皱纹,鬓角两边白发明显,一副正气凛然,精神干练的样子。
他一脸慈祥地看着江晏,但这慈祥之意并不多。
只听他说:“阿晏,你是何时回来的啊?怎么也不告知大伯一声?”
江风江起不露形色地撇了他一眼。
万木齐就相对直接多了,只见他笑声自然道:“江董,阿晏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怕从他上飞机的那一刻,您老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了吧?”
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你都找人监视他了,你还能不知道他回来了?
江中震老脸一僵,脸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