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躬身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他伺候李隆基多年,深知这位君主虽爱美色,但绝非昏庸之辈。如今看到这封信,想必心中已有决断。
果然,李隆基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沉声道:“传朕旨意,秘密召集御史大夫宋璟、刑部尚书裴光远、大理寺卿李适之……火速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高力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几位大臣便匆匆赶到御书房。他们都是李隆基的心腹,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此时见皇帝深夜召见,神情都十分凝重。
李隆基也不废话,将陆云旗的信递给他们传阅。几位大臣看完,无不面色大变,宋璟更是气得胡须直颤:“这帮奸贼,简直罪不容诛!”
刑部尚书裴光远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此时也忍不住怒火中烧:“陛下,臣恳请立即下令,将太子和李林甫等人缉拿归案,严加审问!”
“不可轻举妄动!”李适之却出言阻止,“太子毕竟是储君,李林甫又是当朝宰相,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啊!”
“李大人此言差矣!”宋璟反驳道,“如今疫病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太子和李林甫等人却只顾着争权夺利,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如此行径,与谋反何异?难道要等到他们真正起兵造反,才肯相信吗?”
几位大臣争执不下,李隆基却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李隆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子不顾百姓死活,结党营私,罪不容赦!李林甫身为宰相,不思辅佐君王,反而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更是罪加一等!朕绝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他们祸乱朝纲!”
几位大臣闻言,心中皆是一凛,知道皇帝这是下定决心要整治朝纲了。
宋璟率先拱手道:“陛下圣明!臣等愿为陛下分忧,铲除奸佞,还朝野一片清明!”
“臣等愿为陛下分忧!”其他几位大臣也齐声附和,语气坚定有力。
李隆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几位心腹大臣,沉声道:“太子和李林甫等人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陛下所言极是,”裴光远沉吟片刻,建议道,“臣以为,不如先将邬娘子和胡公子秘密接回长安,让他们指证太子和李林甫等人的罪行。如此一来,我们便掌握了主动权,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他们下手了。”
“裴爱卿言之有理,”李隆基赞许地看了裴光远一眼,随即下令道,“高力士,你亲自去一趟城外,务必将邬娘子和胡公子安全接到宫中。记住,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走漏风声!”
“老奴遵旨!”高力士领命而去,御书房内,李隆基与几位大臣继续商议着铲除太子一党的计划,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决心……
高力士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城外的小村庄。他按照裴光远的指示,找到了邬桃和胡不归居住的农舍。
彼时,邬桃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胡不归则在劈柴,两人都换上了粗布麻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乍一看去,与寻常的农家夫妇无异。
听到敲门声,胡不归放下手中的斧头,疑惑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袍,头戴幞头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面容慈祥,气度不凡。
“请问,可是邬娘子和胡公子当面?”高力士恭敬地问道,声音温和而有力。
邬桃和胡不归对视一眼,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难道是长安城那边有消息了?
“正是草民。”胡不归上前一步,拱手答道,“敢问阁下是……”
“咱家是宫里的人,”高力士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递到胡不归面前,“奉陛下旨意,特来接二位回长安。”
邬桃和胡不归闻言,顿时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派人来接他们回长安。
“这……”胡不归接过金牌,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是真品无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陛下为何要召草民夫妇回宫?”
“此事说来话长,”高力士微微一笑,“二位随咱家回宫便知晓了。”
邬桃和胡不归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还是收拾了简单的行囊,跟着高力士踏上了回长安的路。他们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或许可以借此机会为民除害,还长安一片清明。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太子和李林甫等人也接到了皇帝要召回邬桃和胡不归的消息。
“什么?”太子李瑛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父皇他疯了吗?竟然要召回那两个贱民!”
“殿下息怒,”李林甫阴沉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陛下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除掉邬桃和胡不归,否则后患无穷!”
“李相,你说怎么办?”李瑛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