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姜小姐了。”
沈砚那双极好看的丹凤眼,微微拧眉,如锁定猎物般狠狠盯着姜且。
站起身,伸出一手珠串递到姜且面前。
姜且伸出手下意识想接住,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如他的大,随即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交叠接过珠串。
他冷白的手掌倒扣在她掌心,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仿佛触电般。
珠串并没有落在她掌心中,男人的手成握拳状,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下一秒又缩了回去。
她困惑地看向沈砚,只见他视线落在她的卡片包上,她瞬间了然,将包打开递到他面前。
“放这里面吧。”
……
傍晚,沈砚的商务车停在姜且工作室门口。
“五爷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
姜且热情邀请,笑意盈盈,却对上那双冷如冰的眼睛。
自从珠串断裂后沈砚的脸就一直臭着。
“我记得姜小姐一份策划案说要给我看。”
沈砚语气淡然,下意识摸上腕骨却发现空荡荡,微微皱眉。
姜且闻言,激动的心都快蹦出来,这是有戏了?
“有的。刚好在工作室,我去拿。”
见沈砚点头,她立马打开车门下车,又在门边顿了顿,“五爷真的不进去坐坐?”
他冰冷的眼眸再次扫过来:“别得寸进尺。”
姜且识趣地快速拿了策划案回到车边,俯身将策划案递给沈砚,视线落在沈砚空荡的腕骨上,谄笑道:
“我会尽快替五爷修复的。”
却见沈砚接过策划书,脸色没有任何缓和,反而脸色愈发阴沉。
“希望姜小姐还没有忘记珠子的排列顺序。”
沈砚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疾驰离去,留姜且木在原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工作灯下,姜且细细端详着珠串的纹理,看着雕刻的笔痕和珠串上带着某种寓意的纹理,不知为何越发觉得熟悉。
沈砚的话再次回荡在她耳边。
脑海里一个念头诡异闪现。
她站起身,开始翻阅自己过去的手稿。
刚搬在来这里,所有手稿都被她封在纸箱里,她将纸箱一个个搬出,拆封,索性席地而坐开始翻找。
她的手稿是成品作品的四五倍有余,一张张找实在是个大工程。
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珠串上的刻痕十分稚嫩,不像是她这几年的作品,那只能是她在校时做的作品。
姜且很是激动地开始翻找角落那一摞。
却直到翻至最后一张都没有看到类似的手稿。
她坐在冰凉地面上,思考出神。
手稿除了工作室有外,剩下的都在穆家,当年她搬进穆家住时,手稿是穆汉升替她收着的。
没想到,再次回穆家,竟是这样的原因。
站在穆家门口时,她还在思考以何种姿态踏入穆家大门。
穆家大门就从内被打开。
“姜小姐!”
出来的是姜家保姆,张嫂。
姜且住穆家时,张嫂是除穆汉升之外对她第二好的人,也可能是可怜她吧。
张嫂看到她时的反应先是错愕,之后便带着慌张时不时往屋里看。
姜且微笑着走上前,低低喊了一声:“张嫂。”
才走到门口,姜且就听到屋里热闹的谈笑声,随即往后退了两步。
“看来有客人在,那我改日再来。”
张嫂刚要开口拦,屋内传出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姜且?”
门被女人彻底推开。
姜且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卢欣。
“欣欣,外头是谁啊?”
是她母亲的声音,十分自然而温柔,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她只觉喉间一阵哽塞,望着屋内从不远处走来的母亲,在看到自己后,脸上洋溢的微笑就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
没有喜悦也没有诧异,很冷淡,淡得能从里面听出嫌弃,多余,麻烦,以及不欢迎。
“我来拿我的东西。”
姜且挺着背脊直视她的母亲,不等对面有反应,便上前走到门口,对着卢欣淡淡道:“麻烦让一下。”
卢欣面露疑惑,一副温婉天真模样看向穆夫人。
“伯母,这是?”
穆夫人瞬间恢复温柔笑意,只不过话里十分敷衍:“哦,是我女儿。”
“您女儿?”卢欣表现得十分诧异,转念又眉开眼笑,“所以汉升平时对她……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啊。”
姜且身形僵在原地,冷冷扫了卢欣一眼,那张脸上洋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