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发尾的水珠,一滴滴落在她手背上,沿着清晰的指骨滑落,被攥入掌心。
“今天下午我去院里办理解约合同相关事务时,无意间听他们在聊。”
知知顿了顿又问:“你最近有和他联系吗?”
一小时前才联系过。
没等姜且说话,她又解释道:“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
“嗯,不是他。”姜且笃定。
穆汉升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还要装出伪善模样,没有必要。
“那是……?”
“我母亲。”这三个字从齿缝中脱口而出。
一阵静默。
片刻后,姜且才终于渐渐缓解过来,安抚知知道:“事已至此,我们只管把工作室定下来就行。”
“嗯,我刚刚问过我几个在那的朋友,说帮我问问看,等他们一会给我答复,明天我陪你一块去。”
“好。”
挂了电话,她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嘲讽。
也不知是镜子里的人在嘲笑她,还是她在嘲笑镜子中的人。
“你可真是摊上位好母亲,绞尽脑汁地针对你。”
……
姜且画了一夜稿子,仿佛下雨的夜晚格外让人灵感迸发。
直到日出前她才趴在桌子上瞌睡了会,然后依旧如常般被楼下老人们的闲聊声叫醒。
洗漱完,知知的车也到了楼下。
“吃早饭了吗?”
知知满脸笑意,充满热情,不由把姜且也感染,困意全无。
“还没,吃早面去?”她说着坐上副驾。
“正有此意!你上回带我吃的那家真不错!”知知笑容不减,愈发灿烂。
姜且瞧着都有些纳闷,这是打了鸡血?
正想这么,知知神神秘秘凑近:“一会和你说个好消息。”
随即油门一踩,朝面馆出发。
坐在面馆里,姜且看着笑容满面的知知,愈发好奇,“说说呗,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
知知大概是感觉自己也快忍不住了,顺势说了出口:“昨晚我并不联系了几个厂区的朋友吗?”
随即又顿了顿,目不转眼盯着姜且,得意挑眉。
姜且瞬间秒懂,惊喜浮与脸上,彻底融化掉她脸上一夜未眠的疲惫。
又生怕会错意,忍住心中呼之而出的喜悦,确认道:“找到地方了?”
知知兴奋地疯狂点头:“而且水电样样齐全,这仓库之前是储存棉花的,全部做过防水处理,保证干燥不发霉。”
“还有还有,五百平,月租三千。”
“这么便宜?”
姜且诧异之余多了几分担忧。
她了解过,租厂房按这个面积,一个月至少五千起。
她都已经做好提高预算的准备了,但是三千,怎么听着都有些不靠谱。
“你放心,保证靠谱!刚好我朋友说他那有个仓库一直闲置,了解我们情况后表示只要我们签两年以上的长期合同,三千也能租。”
姜且听后还是有些疑虑:“行,吃好后,先去看了再说。”
按照约定时间,她们七点到达地点。
接待她们的是知知的朋友。
“这家的老板呢?”知知疑惑问道。
她朋友是个卷毛富二代,暂且就称他为卷毛吧。
卷毛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仓库是我的,我怕说是我的,你们不来。”
“好小子!居然敢骗我!”知知骂骂咧咧就要上手揍他,姜且也没拦着,在一旁看戏。
“祖宗你先别冲动!哎呦!你听我说完!”卷毛躲都来不及,话没说完,生生挨了一脚。
知知踹了一脚,也消了消火,叉着腰说:“来,你接着说,我听听怎么个事!”
“仓库我是诚心要租的,但是你们也知道一般仓库可没这价,其实我有个私心。”卷毛笑嘻嘻道。
“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的!”知知扬手又要揍他。
卷毛这次一下就躲开了,仰着头带着最后的倔强:“你们先看仓库,满意了咱们再谈。”
仓库确实如描述的一样,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她们两人双目对视,确认了两人都很满意。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姜且开口问道。
卷毛面露喜色,殷勤地说道:“我其实早就听闻您疯姐的称号,也仰慕你许久,其实也不是别的,就是想请您今晚去帮我撑个场子。”
“就这?”姜且挑眉不敢置信。
“就这!”卷毛无比真诚的点头。
“月租两千五。”姜且趁火打劫,现在看起来是这小子更有求于她。
“不是